,弓弦绷得太久,反易摧折。如今风云未起,咱们便修身养性,以待时机。”
上官朔面上仍是清远淡逸,闻言微微颔首“君上所言甚是,老臣谨记。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禀报。”
两年以来,上官朔极少主动至挽澜殿求见,之前数次,都是奉召前来,有疑答疑,有事论事,发起者皆是慕容峋。今日他主动入宫,本就反常;此时又明确说出有事相禀,龙纹椅上危坐之人顿觉不安。
不像小事,更不像好事。
“相国请讲。”
“说起来,已经是先君陛下在位时的旧事。本以为事过境迁,万无一失,如今看来,怕是出了纰漏。”
慕容峋心下一凛,纷乱而疏落的念头在脑中浮掠,最后汇聚成一句森寒的问“是封亭关?”
“不算是。也算是。”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精于谋略之人总爱绕圈子打哑谜。这几年与竞庭歌朝夕相处,他已练就了些原本没有的绕话耐心;登基以来日日应对满朝文武,那骨子里的张扬随性早就沉淀下许多。
但“也算是”三个字,毫无征兆在胸腔内刮起风暴,以至于他撑不住任何耐心继续陪人猜谜。
“还请相国明言。”
那声量语调已经大不如前,上官朔听得无比明白。终究城府不够。他默默想。此刻坐在上面的若是慕容嶙,表现该会好些。
天性之事,无法强扭,这也是为何当年他在先君面前说出的名字,是慕容嶙。
前尘往事,风引沙埋,定局就是定局。真正令落棋难悔的从来不是对弈规则,而是时间。
规则或可破,时间却不可逆。
因为时间不可逆,所以选择不可挽。
在那场昏天暗地的夺嫡战里,最出色的,确实是竞庭歌。
轻靠椅背的长者闭眼一瞬,再睁开时目光已清明如初,坐姿亦调整得挺拔
“除了犬子与当今祁国瑾夫人,老臣还有一女,十八年前去了祁国,十二年前入得祁宫,多年来定期从霁都传递消息回苍梧,算起来,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寥寥数语,波澜不惊。
慕容峋未为人父,对言辞语气亦不敏感,却在那最后半句话里听出了些仿若蔚国北境般的荒寒意味。
他忽有些明白今日初见时对方眉间那抹沧桑。
“相国是说,瑾夫人还有一位姐姐,如今就在祁宫,是父君在时就埋入的一条伏线?”
“是。但她如今是否还在祁宫,老臣并不确定。”
慕容峋挑眉“此话何意?”他脑中快速处理,旋即再问“她被发现了?”
“老臣不敢结论。”上官朔神色依然淡远,语声仍旧平静,“九月之后,每月一次的联络突然中断。整个十月,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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