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积雪的地方,他会跳下马,然后牵着马行军。雪地中行走,人不时会陷进雪里,每拔出一步都很费劲,跑自然是跑不动了。
经过有积冰的地方,队伍里不时有人滑倒,常常是滑倒一人,带倒一串。这个时候,训练官的骂声自然又响了起来。
和所有的军户子弟一样,从几岁的时候,苏云就接受了卫所里的训练,为此那时候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尽管已经出户七八年了,可是他仍然能跟得上队伍,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以前的训练对他有多重要。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伯叔叔们在操练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拿着他们当成后娘养的。恨不得把他们往死了收拾。因为在大营里,没有任何人会照顾她。
“快点,快点!”
在训练官的督促中,他们铆足了力气,紧紧的跟在前面人后面低头费力地向前行进着,偶尔有人摔倒了,那怕就是摔的很痛,他们也会立即迅速爬起来,然后继续前进。
而到休息的时候,训练官们又会督促着他们,让他们检查自己脚,换上一双干裹脚布,。
“把换过的裹脚布在雪里搓一搓,在外面冻一会,然后再装到大衣内袋里,别忘了检查一下你们的脚……”
在训练官的督促下,他们纷纷换起了裹脚布,明军的裹脚布是为了搭配军靴,相比于松松垮垮的布袜,它的保暖性更好,这一层裹脚布和羊毛军靴可以最大程度上保护战士们的双脚。
到了晚上,等到扎好帐篷时,累的都喘不动气的众人,默默地看着他开罐头。
打开罐头,又把肉罐头倒进小锅里,看着赵林在那里忙前忙后的样子。
苏云问道。
“林子,你为啥想要当兵?”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几个人都是一愣,显然,他们都不明白苏云为什么会这么问。“为啥?”
赵林坐了下来,好一会才说道。
“俺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小时候,瞧着军户家的孩子一个个别提多牛气了,就是地主家的少爷也比不上他们,反正,反正,小时候看着你们,我就寻思着,等长大了,非得当兵不可,咱也列个军籍,也让俺儿,俺孙都能像你们那样活着。”
赵林的话声一落,伍长就在旁边骂道。
“你小子巧骂人哪!”
“伍长,没,没有,俺,俺不是那个意思……”
望着不知所措的赵林,苏云笑道。
“伍长在和你开玩笑呢,对了,你拿保书的没少费功夫吧。”
“那可不是,俺和你说啊,当时为了拿那个保书,别提费了多大劲了,没有人愿意给俺做保啊,就是捧着银子,想送都没地方送,那把俺给急得啊……”
当赵林说道着他的经历时,附近的几个弟兄也在那里跟着附和着说着他们当初是怎么求人,怎么送银子,如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保书给拿到手,对于苏云等军户子弟来说,他们显然没想到拿一个保书会这么难。
“哎,就咱们这样还算是容易的,我听说十三队的有个家伙,为了能当兵,把小妹嫁给军户的儿子了。”
“民户嫁军户,那可不就享福了?”
“问题是那小子脑子不够使啊!”
“他傻啊!”
“是啊,就是一张保书,一个考校的机会而已,需要吗?”
“你不也掏银子了。”
听着他们的讲述,苏云就坐在那里默默地听着大家在那里发着牢骚,尽管他们没有任何人说着不公平,但是苏云仍然听出了其中的不公。甚至还有他们言语中的不满和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