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难耐了。前面还早得很,不如让殿下歇一歇。”
“我无事,丽慧不必多嘴。这里是俞国,便按照俞国的规矩来。”雷鸣稚些的话音中没有一丝起伏。爱香急忙悄悄拉了一把还想出头的丽慧,低头垂目站在了旁处。
洞房内的气氛就那样继续凝固着,雷鸣稚些敛目养神,背脊挺得笔直。花烛的灯火微微跳动,偶尔爆出个灯花,“噼啪”的一点轻微声响听在人耳中也显得突兀。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她恍惚生出了自己就会这样坐到天荒地老的幻觉。
可就在这时,帐幔外传来一声“吱呀,”正是木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是“咕噜噜”的木轮压在地砖上的声响。安王的轮椅停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屋内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雷鸣稚些努力压抑住自己猛地急促起来的呼吸,从盖头底下看见安王从轮椅后面拿出一副拐杖,撑在自己肋下缓慢而艰难地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挪到她的面前。
“安……”她还没喊出来,便有一杆铜称杆挑起了她的盖头。
安王应该是喝了酒,那张清冷俊美的脸上挂着点红晕。他把全身的重量都撑在右手的拐杖上,左手拿着称杆看着她笑了一下“不愧号称南夷国第一美人。”
“恭祝主子称心合意,和美吉祥。”这句话被随舟嘶哑的嗓音说出来感觉很奇怪。虽然安王站得摇摇欲坠,她却也完全没有伸手去搀扶一下。待他努力地将自己的身躯挪到床上,坐在雷鸣稚些身边时,随舟从两人脑侧各裁下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放进锦盒中收藏。
结发夫妻,白首不离。这样纯粹美好的愿望,真的能实现在只有满腹的阴谋算计,没有一丁点爱慕之情的两人身上吗?咬过两口半生不熟的汤饼,雷鸣稚些将手腕搭在他的上,仰头喝下合卺酒,那一道火热从喉头一直灼烧到空荡荡的胃底,心也跟着空荡荡起来。
“咳咳……”她呛了一下,眼底深藏已久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大喜日子,莫哭。”安王微笑着擦去她的眼泪,微烫粗糙的指腹划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有些发刺。雷鸣稚些愣了愣,她没想到会被这样温柔地对待,也就是这时候,他顺势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浅吻,然后对站了满屋子的侍女淡声道“这样你们都看得下去,还不快走。”
侍女们面面相觑,最终顺应主命鱼贯而出,很快,屋子中只剩下了两位新人。安王松了口气,解开身上华丽笨重的礼服,然后将自己的一条腿搬到床上。他的动作十分艰难,雷鸣稚些看在眼里,便沉默着蹲下身子,帮他把另一条腿也放在床铺上,再盖上红色的缎面锦被。
他好瘦——虽然之前被这个人圈在怀里保护过,但是却没有这样直接地摸过他的腿。那是怎样恶劣退化,只留下皮包骨头的残躯?他就是撑着这样的身体从宫变大难中,从豺狼野心的崔始宸手里活到现在的吗?
察觉到雷鸣稚些短暂的失神,安王又扯了扯嘴角“雷鸣稚些,你是南夷国最尊贵的公主。如非局势变幻,不得不嫁于我这种废人,一定会活的更幸福些。”
“稚些……稚些不敢有任何不尊之念!”她浑身一个激灵,可还没有跪拜下去,就被他轻推了一把,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感觉衣扣被那双清瘦的手一个接一个解开,雷鸣稚些紧闭上眼睛。自从登上驶往俞国的大船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南夷国她什么都能做,乞怜也好,谋算也好,这当中自然也包括她的身体。甚至知道俞国安王是个坐轮椅的后,她还特地找人学了该怎么服侍残了下肢的男人。
不怕,没什么好怕的……不断为自己鼓劲打气,她却依旧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可当身上被剥地只剩一件贴身的纱衣后,安王的动作却停住了“你进安京那日,半路遇刺,一头扎进我的马车,便是这幅模样。”
雷鸣稚些疑惑地睁开眼,看到半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