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抬手摸了摸兜儿的脑袋,袖子落下来,她一双洁白的手臂上布满疤痕。那是为了感染瘟疫故意划烂的伤口,因为沾染过污物,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痕迹。“虽然我比不上号枝,但是我很努力地在追赶了。”认真地看向兜儿的眼睛,楚羽仙努力将自己的执着传达过去,“我不会做这府中的闲人,我要像青胆铜芸、号枝、还有你的阿娘那样帮上你父亲的忙。兜儿,你信我吗?”
兜儿也同样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点点头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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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千里之外的凉州州牧府内相同,灵州大营中也有个清闲到快要长毛的家伙。
戴仲带了一万兵马往蒙州方向去已经六七天,按照行军速度,差不多也快要到猛涛河边了。号枝掰着手指头算时间,巴不得哪里出点乱子好让她浑水摸鱼。可虽然主将暂时离开,这灵州大营内却还有数十位资历老练的副将和录事,每日的操练、岗哨、巡视一丝不苟,没有任何一处空子可钻,要不是阿若挈策乌还在大营内未走,光是无聊便能让号枝活活闲死。
在玉心丹和那虫粉伤药的双重疗效下,号枝的伤势恢复速度极快。阿若挈策乌这日傍晚来帐里找她闲聊时,便见到她正掀开上衣,把肚腹位置的伤痂往下剥。
“……正在长皮,痒得厉害。”号枝看到人来,居然没有一分要赶紧整理一下的意思,任由胸怀大剌剌地敞开着。那伤痂被剥开后露出淡粉色的新生嫩肉,看得他脸上忍不住抽了两下“你好歹是女子,怎么也不知道遮掩些!”
号枝翻白眼“哈,在清闽雪原上您老该看的也全看了吧?老朽是学武之人,这幅身子没有线条,胸前干瘪得很,可没有几两肉,难不成大王居然有兴趣?”
阿若挈策乌只想狠狠揍一顿这只该死的乌鸦……她在那凉州牧林夔止面前也是这种性子?!难道说那白毛男也看过她吗!想到这里他的手就止不住地抖,时而握拳,时而化掌,似乎是在考虑用什么招式揍她。
感受到面前这清闽大王散发出来的杀气,号枝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得很是猥琐“大王,息怒啊!您现在孤零零地处在这灵州大营里,乱揍戴仲的人不太好吧!”
“什么叫‘戴仲的人’?你是我亲封的左大将,算我的人!”阿若挈策乌气得头都昏,“你迟早得回我的金帐里来!”
号枝听到这句话,便整理了衣衫赤着脚站起来,面对他摘去了脸上的面具“回你的金帐?清闽大王要是整日见着这张脸在身边转来转去,不会害怕吗?”
“我要怕什么?”阿若挈策乌刚问出口,只见号枝凉薄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恶意的戏谑,便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王位倒底是怎样到手的?除却重重算计,根本原因却是因为阿若挈敏珠当众刺喉自尽,泼了原本的王储赛提一身污血,以自己的死将弟弟前进道路上的阻碍铲除——这条毒计正是面前这带着挑衅笑意的铁面乌鸦出的,可以说如果不是她,他的王姐就不会死得如此惨烈。
眼看着阿若挈策乌面色数变,号枝低笑了一声,准备重新将面具戴上,却被他伸手拦住了“敏珠王姐愿意以命为我铺路,我若不成器负了她,以后死了都无颜再见。我生在清闽,空有舞刀弄枪的大力,却学不来汉人的阴谋诡计。号枝,你既然用这种计谋送我坐上了王位,那便得辅佐我到底,这是你欠我的!”
“……”铁面乌鸦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慷慨陈词,忍不住张大了嘴“大王,您这算碰瓷吗?”
“我不远千里特地将那群蛮平妖人送来俞国,你以为是为了什么?”清闽大王冷哼,“建交、开市、结盟!我要让清闽一族在我的手里蓬勃发展,要超越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