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们别放弃,只要半刻就能到前面的地窖了,我们很快能爬出去了!!我求你们,我求你们……你们真的甘心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吗!!”
“呜呜呜,娘亲……我要娘亲……”宝哥的哀哭声越来越近——是队伍中的人们接力一个一个地将他推了上来,送到号枝面前。
“号枝大人……宝哥是城主大人的亲生子,他是健康的,他能跟着您一起爬出去。”地道中的抽泣声越来越大,混合着磕头的砰砰闷响,“我们自知体弱,就算跟着您爬出地道,也只能拖后腿。我们的亲人家人,早在三年间死绝,就算能熬过此劫,凭着我们这幅残病身子也活不过几天!”
“我们要为家人陪葬!”
“我们要为城主大人陪葬!!”
“我们要为鹊城陪葬!!!”
“呜呜,娘亲……娘亲……”宝哥被号枝抱在怀里,哭得小脸涨红,从他发紫的唇色可以看出,这孩子若再不能送到空气流通的地方,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号枝大人,快去吧,啊。”还是那个老妇人的声音,悲哀而平静“号枝大人,您放心,我们不怪您,更不怪城主大人,快去吧,快去吧。”
有什么灼烫的液体从脸上一直滑进脖颈,染透心口——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咬破嘴唇流出的血,号枝默默地挪动手臂抱紧了宝哥,奋力向前爬去。
这个黎明好似特别漫长,真的特别漫长。
号枝就那样带着宝哥不停地向前爬,靠着一支昏暗的火折子和血画就的路线图艰难前行,终于闻到了护城河的水汽。林夔止伤痕累累,全身都被敌人和自己的血液涂满浸透,连长刀凤舌都在这挥霍性的使用中哆开了缺口。阿若挈策乌的手下封住了城门,张开天罗地网等待猎物。
“呯——啪!”一朵艳红色在南门方向炸开了花,那是青胆铜芸和十七爷的援兵汇合的信号。
三方人马都还没来得及对此做出反应时,突然感到脚下一阵轻微的震动,然后幅度越来越大,瞬间墙倒屋塌,扬起漫天尘土,仿佛有可怖的怪兽突然在地底张开了血盆巨口,将整个鹊城囫囵吞下——杨婴罗引爆了火药仓,鹊城,地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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