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诚……光诚!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光诚!”
声音变得遥远而又不断贴近,让光诚似乎在天旋地转中度过了自己很长一段人生。从婴幼儿起哇哇大哭,再到慢慢独立开始走步、跌倒。度过喜欢吃糖和坏牙的童年,慢慢因为一些有意无意的话语而封锁自己,到最后,在某个人的怀中睁开双眼。
“光诚,你得坚持下去,依靠我的力量无法打败他,也没办法助你完苏醒,你要靠你自己活下去……求求你,活下去……”
这声音不对,不是一开始叫醒自己的声音,太过于温柔。
他好像还听过这声音说了许多话,但他总是哦懵懂而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个人,白得像一束光,一点杂质都没有。这么明显的特质,可光诚就是记不起这是谁,是谁将他的头抬起。多么悲哀啊……
他终于想通了,那是婴儿的啼哭,带来生命的希望——他终在某个人的怀里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们来的那边忽然发生了暴动,好多人都过去了,你晕倒了,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人来了?”
光诚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得去看看。”
他这一下算是用力过猛,震得骨头都有些疼。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手套的纹路已经爬上了他的指尖。
是的,一定是他来了,光诚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那股气势给他带来的恐惧。
可他不能不去,光家的人迟早会被找上一个,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忘却更多一些,以便前进的双腿不会颤抖、已决定的心意成就永恒。
而他大步赶到的现场却像是在接待来宾,与他的同龄人光诚没有看到,剩下的都是叔叔辈的。他很快就被父亲看到,让他上前去,他很犹豫,回过头李俊英只叫他放心去。
漂亮的地砖上有一个黑色的洞,光诚很早就看见了,但是要到父亲那边去,必然要从它身边走去。
说实话,他怕得要死。光诚在安距离外停下了,父亲还在招手,站起了身,这次似乎带着一点怒意与不可否认的威信。光诚只能豁出一切冲过去,他本来也不该在外面待太久,谁都看得到那个洞,外面肯定更不安。
“啊爸!爸救我!”
“光诚!”光诚还听见了李俊英的声音,混杂在其他分不清语意的词句中。
黑洞里无数只短粗的黑色手臂伸出来,抓住光诚的腿要将他往下拖,就像梦里会出现的那样。
他的眼睛被黑色侵染,有如深陷泥潭,最后他只觉得自己像一条成熟的藕一般被拔出来,掉落的鞋子就是蛮力的代价。
“爸……爸?”光诚的声音颤抖着,他刚才看到的一幕实在太过可怕。
“没事啊光诚,没事的。”父亲有力的臂弯是对他最好的安慰了,至少比起要说什么宽慰的话来讲。接下来的就不是对他说的了。
“卡拉卡,你是真心将自己献给恶魔,连最后一丁点自由也不要了,你简直枉为人!”
“你看到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为了瞧瞧他的样子罢了。”黑泥组成了泥鳅一样的身体,戴上了一张人类的脸,与光诚贴得很近,“真好看啊,年轻人的模样。”
光诚只能不停地往父亲身边挤,尽力把脸别过去,不看怪物的脸。而周围人的声音、目光,在此刻的他看来比怪物还要可怕。
随后光诚感觉自己被抱起来,离开了那个地方。可惜好景不长,他很快被放了下来。
“坐下。”父亲的命令简短有力。
“爸,那个——”
“我说坐下!这里有吾主在,没你什么事。”
廷王和女王在近的一侧,泥鳅则在另一侧,而且仔细看,泥鳅似乎一直没有多看他。
李俊英还没有约过那条线,他神色凝重,先前展示过别的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