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得眉眼弯弯，霁霖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撇过了头。

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霁霖呀。”

明亮纯粹的嗓音有如这个春季里说寒不寒，将暖未暖，却恰好是清凉丝丝的晚风。“霁霖”后再带了一个轻轻的“呀”，声调是第二声后转了一转变成了轻声，就好像连晚风都打着旋儿柔软了些许，在柔软的声调里浸润着甜滋滋的气息。

“咳……之前不是一直叫我雨林吗？”

“害，还不是之前习惯性地叫出来了，纪明耀还问是谁来着。赶紧改口，赶紧改口，总不能以后在工作的时候都叫你雨林吧？……嗯，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到还要一次一次和别人解释，这也太麻烦啦……”

“霁霖霁霖霁霖霁霖……我现在要习惯这个称呼！”

明晞的口吻倒是一如既往地自然而熟稔，叫霁霖上一个瞬间那还持续了半刻的旖旎念头蓦然消失。

但，取而代之的是心下奇怪的安定感。

远处高楼的霓虹闪烁，映得身边的小姑娘圆润的脸颊上忽明忽暗，细碎的暖光像被切割的宝石所折射的光华，慢悠悠地为她镀上了一道道静谧与烂漫。

两个人默契地都不再开口，谁也不忍破坏这个安静舒适的气氛。

风有些凉凉的，却让这些日子一直沉浸在热烈与繁忙生活中的霁霖与明晞，突然间拥有了难得的慢下来的宁静。

这一刻，她与他同望着霓虹深处，同站在灯火阑珊。

良久，明晞率先打破沉默。

“霁霖。”

“嗯？”

“你快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说的是拿冠军的事？”

“是啊。”

“那……好啊。”

霁霖玩心顿起，作势就要掐她，明晞“嗷”地一声跳开两步。

“你来真的啊！”

霁霖笑道“我这不是要如你所愿吗？”

“哼！”明晞气鼓鼓地真的要伸手去掐霁霖，却被他躲开。

明晞左右开弓，冲着霁霖连续出击“让你如我所愿！让你如我所愿！让你如我所愿！”

“哈哈哈哈……”霁霖也是灵巧得很，左闪右避，竟然一一躲开。

霁霖和明晞的笑声在空荡无人的天台上显得分外清晰。

两个人笑闹了许久，直到明晞玩过了头，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前栽。

霁霖赶紧扶了她一把，另一只手恰巧握住了明晞伸过来掐他的手。

“嗯？”霁霖眉头一皱，“手这么冻的？”

“嗯，因为外套落在庆功宴大厅里头了。”

“那你先穿我的外套吧。”

“不用不用，”见霁霖已经在脱外套了，明晞连忙拒绝，“我其实还好，只是一点点……”

“别闹，这时候还说这些。”

前一刻还在玩笑，此时却认真起来，不由分说地替她穿上。

“唔……”

像是印证霁霖行为的正确性，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适时地打出。

霁霖忍不住轻笑起来。

明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没好气地冲霁霖“略”地做了一个鬼脸。

“还想再待会儿吗？”霁霖问道。

明晞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句“你冷吗霁霖？”

看出她不大想回去，霁霖道“再待一阵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犹豫片刻，明晞道，“再待五分钟吧，五分钟后我们就回去，怎么样？”

“好。”

明晞靠近了霁霖一些，仔细地瞧着霓虹映照下的霁霖的脸。

“怎么了？”

“感觉有点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