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面露不悦的说道“怎么做不了?”
“这么大一个医院,连个小包都切不了?”那男人反问道。
罗凯歌对他说道“晚上是可以做急诊手术的,但你这个属于门诊小手术,不够进大手术室。门诊的器械现在都在消毒,所以不能做。明天白天再来门诊做吧。”
那男人脖子一歪,一副领导口气“你联系联系,赶快调一套器械来做不就完了,这么简单的事?”
罗凯歌心想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么大一个医院。自己又不是护理部主任,说调就调。
罗凯歌继续解释道“这个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你这个没什么急症,明天白天来切也可以的,晚上我们是看急诊的。”
那男人有些恼怒,音量明显变高,说话开始不客气的道“我怎么不急?我女儿白天要上课,没时间来!我女儿全班第一名,耽误了学习你负得了责?”
他这种无理取闹的人,罗凯歌见过不少了。罗凯歌不多解释,说道“你跟我嚷嚷没用啊,我确实没这个能力。现在没器械,真的做不了手术。”
他彻底怒了“你叫什么!工号多少?我跟你们刘院长是哥们你知道吗?”
罗凯歌忍着不悦,给他看了胸牌。他果不其然的说道“6678是吧。我要投诉你。”
罗凯歌的好脾气也所剩无几了,心想,要投诉赶紧去。医务处会理你才怪。
于是罗凯歌说道“你实在要投诉我也没办法,投诉去医务处,在三楼,早上八点半开门。”
他眯着眼睛咧起嘴,一脸凶样地咆哮道“我跟你们刘院长关系熟得很,你知不知道?”
这时罗凯歌突然灵光一闪,便继续将计就计说道“我知道啊。你刚刚说过了,那正好,你给刘院长打个电话,这个事情他能解决。你把刘院长叫过来,或者让他调器械来,我保证立马就给你女儿做手术了。”
那男人愣了一秒,面露难色的说道“现在怎么
好给他打电话!这么晚了!”
罗凯歌心里想,院长肯定不知道你是哪根葱。罗凯歌继续道“我这里有内线座机,可以直接拨刘院长短号。我帮你查下他短号多少。”
他的嚣张气焰一下就塌下去了。但他仍然端着一副很不耐烦的架子,说道“不用打电话了,这点破事,我不想麻烦他!”
他的女儿低着头,一脸惊恐,不敢看自己暴怒的父亲。
罗凯歌玩味的说道“不给刘院长打电话就真没办法了。要不你们还是明天白天再来吧,我们门诊周末不休息的。”
他依旧怒发冲冠,但显然已心虚,罗凯歌能感觉到。他扶了扶眼镜,扫了罗凯歌两眼。
语罢,他就像被一根鱼刺卡出了喉咙一样,气红了脸,却说不出话。罗凯歌丝毫不回避他眼中的怒火,仍然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僵持了几秒,他一手抓住女儿,转身说道“走,我要投诉你们,你算个什么屁医生,对病人什么狗屁服务态度!”然后一路骂骂咧咧地冲出了病区的大门。
医生并不是神,只是医疗制度的执行者和服从者。你丝毫都不愿去理解别人,又怎么要别人理解你。
要是问罗凯歌,现在的医患关系到底有多糟,或者是又还能继续恶化到何种地步,罗凯歌不知道。罗凯歌不愿它继续恶化下去,罗凯歌希望明天就能看到转机的曙光。
罗凯歌一直不以为然,认为这种对待医患关系的态度有点过了。没想到,讽刺的是,今天也成了被告。
如果医患之间的关系,变成了互相防范,每一次考虑治疗决策时都掺杂进太多杂念,关于万一怎么怎么样他会不会告罗凯歌的杂念,将是中国医疗界的悲哀,也是每一个医生和患者的悲哀,患者没有信任,医者不敢担当。
读者中应该不乏医务人员,试问,现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