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初眉头紧蹙,这个败家子儿哥哥,若不是当初她留了个心眼儿,悄悄把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藏了一部分,现在恐怕是早就被哥哥败光了……
当年老穆远侯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恐怕撑不到女儿出嫁,便为女儿早早备下了丰厚的嫁妆。
穆霖不知道妹妹的嫁妆有多少,所以穆景初按母亲的吩咐把自己嫁妆藏了。
穆景初轻轻叹了一口气,哥哥这个样子,恐怕将来也指望不上,他只要不出错,她便谢天谢地了……
秦凌这边偶尔会回一云食肆看看,每次来都只是为了问问方杏,冬青有没有来消息,在食肆停留的时间也不长。
冬青一走,好像彻底没了影踪,谁也找不到他人,就如同安北寅一样,销声匿迹了。
秦凌渐渐习惯了这种失落,每日闲来无事就倚在窗前看书,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又到了秦凌最讨厌的冬天,天冷的要命,秦凌窝在温暖的屋里,怀里抱着暖炉,不愿意出门。
而距离大婚的日子,也只剩半月了。
所有事情,包括秦凌的嫁衣,都是齐晏一手准备,秦凌不怎么管,也几乎不问。
这日齐晏派人来叫秦凌看看嫁衣的样式,秦凌正窝在被窝里看书,头发披散着,样子十分慵懒。
秦凌懒懒开口:“不用看了,身材尺寸是新近量的,定然合身,样子也是王爷亲自挑的,肯定错不了。”
那传话婢女听闻,十分为难,道:“秦姑娘,王爷在大殿等着您过去呢。”
秦凌打了个哈欠,语气随意道:“近日我身子疲乏的很,就不去了,麻烦你告诉王爷,我相信他的眼光。”
那传话婢女福了福身,出了屋。
真没见过这样的事儿!传话婢女边走边心中愤愤,不就是个小小的知府的女儿,也能这么放肆?!也不知道她哪里好,能让王爷如此迁就她!
秦凌继续窝在床上看书,贴身伺候秦凌的婢女叫青禾。青禾为秦凌到了一杯茶,递给她,边试探道:“姑娘真不关心自己嫁衣的样式?”
秦凌看书看的正入神,没深想青禾说的话,随口道:“嫁衣能有什么新奇样式?”
“可王爷在大殿等姑娘。”青禾继续道。
秦凌这才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青禾,只见青禾一脸关切,不像是作假,遂话说的也很坦诚:“你是说,王爷对我很上心,可我却屡屡驳他情面?”
“……”青禾一愣,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为何还偏偏这样做呢?
青禾道:“姑娘难道……不在意王爷?”从平日秦姑娘表现来看,她对王爷确实不是很用心。
秦凌皱了皱眉,道:“我表现的这样明显么?”
“……”青禾扶额,看来是真的了。秦姑娘心中并没有王爷。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青禾是个明白人,她只是个下人,不能掺和主子的事,遂默不作声了。
秦凌压根没当回事,继续看书。
傍晚时分,本来晴好的天气忽然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不一会儿,雨里就掺杂上了雪糁子……
冬天冷意更甚了。
秦凌让青禾把屋里的炭烧热,青禾等几个婢女在屋里只穿着两件薄薄的秋款衣服,一点也不显冷,可秦凌身上却穿了一件夹袄,外加马甲,手里拿着暖炉,否则手绝对是冰凉冰凉的。
秦凌不愿意下床,青禾就端了一碗冬笋蘑菇汤给她喝,秦凌抱着碗吃的正香,只听外边帘子挑动,之后是众婢女行礼的声音,齐晏来了。
青禾挑起内室的棉帘子,齐晏低头钻了进来。
秦凌抱着碗望着齐晏,笑道:“你来了啊。”
齐晏温和一笑,摘了貂绒帽子,随手扔给青禾,又褪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