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校医院打了电话后,陈镜用王毕实手里的刀割开何冰的束缚。
重获自由的何冰甩着酸痛的双手连连吸气,抬头看了看陈镜,又看了看地上淋漓的鲜血,再看了看天上飘着的泡沫,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
陈镜疲惫地笑了笑说:“回头再慢慢解释吧,我们先去找何竹怎么样?”
何冰尴尬地笑了笑道:“啊…啊…是啊…不能再让肖帮的人找到小竹了……”说完便踉跄着往外走。
“啊……何冰姐……”
陈镜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住她,把头扭到一边指了指她的下面:“那个……你的……裤子那里……”
“呀!!”
何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打底裤被王毕实撕了个大口子,羞惭地遮住黑色的蕾丝系带内裤,红着脸四处张望。
“有…有没有……”
陈镜也涨红了脸低头寻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帮何冰遮一下羞,但看来看去只有瘫倒在地的王毕实。
“要不……用他的衣服?”
“不要!”何冰蛾眉倒蹙斥道:“我绝对不碰那头猪的东西!”
陈镜只瞥了一眼何冰生气时似嗔似怨的柳眉凤眼,脸上就不禁一阵阵发烫,心脏也不自觉地被揪紧了一下。他忙躲开何冰嗔怒的视线另想办法。
“啊…啊…我去…我去想想办法…你稍等一下吧……”
……
太阳已经沉沉地落到西边,余晖照耀下两长一短的三个影子在校园路上徐徐而行。
最中间的何竹不顾身上青紫的伤痕兴奋地向右边的陈镜问东问西,陈镜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他描述对战中的感受。
言语间陈镜偷偷望了一眼最左边的何冰,她只是难为情地低着头小步小步往前挪,双手提着何竹的背包挡在自己的胯部前遮掩破损的裤子。
暗金的夕光打在她精致的脸蛋上,这还是陈镜第一次见到她的脸上出现白色之外的颜色,比桃红浅,比粉红深,柔柔地点缀在她的两颊。长长的睫毛向下耷拉着遮住小半个瞳孔,看不出是失落还是害羞。
在陈镜的印象里,何冰姐一向都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大姐姐形象。而在斜阳下的这一瞬间他才真实地感觉出,自己眼中的确实只是一个比自己大两岁女孩子而已。
待他们走到校医院门口时,突然一辆高级黑色轿车从一侧驶停到他们前方。陈镜不太懂车,但轿车整体的雅致曲线和车前盖上竖着的飞天女神一样的车标告诉他这大概是辆很名贵的车。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匆匆忙忙的矮胖男人。陈镜一眼就认出了车主,高声打着招呼:“啊!魏教授好!”
不知怎的,陈镜似乎觉得身边投来一个利剑似的目光,扎的自己脖子直痒痒。但是这时候回头是很不礼貌的,陈镜无视了这个奇怪的目光。
“哎呦哎呦——”
魏温明脸上写满了担忧,蹒跚地向三人跑来,腰间的钥匙串“哗啦哗啦”地响。
他朝陈镜点了点头,就扶着何冰的肩膀关切地问:“怎么啦?我听说你和那个飞机头男生打起来了?哎呦这可真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和那个虎背熊腰的家伙打到一起啊,快快快,我带你去市里的医院看看,这里条件不行……”
何冰对魏温明的热情有些为难:“唔呃……我…我还好…小竹……”
魏温明看了一眼怯生生的何竹,摸摸他的头说:“小竹啊,你姐姐被那个钱什么的同学打了,我担心她会不会有什么内伤。这样,我带她去市医院看看,你能照顾一下你妈妈吗?”
何冰直接抢话道:“不是,何竹也被欺负了,他身上也有伤。”
何竹支支吾吾地看着魏温明,明显是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陈镜尴尬地立在一旁看着,想着怎样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