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次伏荏苒和芙颜抹黑去洗澡洪达拉都知道,还会留心着营帐里有没有人起夜发现她们不见了,替他们打掩护。
但他发现这两天两人明显更神秘了,叽叽咕咕地总是凑着说小话,也不知是什么事。
伏荏苒皱着脸低声道,“卢祁等会很可能会见我们。”
“所以呢?”
伏荏苒瞪了他一眼,“我不能见他。”
洪达拉没有把那句为什么问出口,他想想伏荏苒的身份,又结合已经知道的关于圣殿的一些信息,想一想大概就猜到了。
据说卢祁和圣主是师生关系,想来便是因为这个所以不能见卢祁吧。
“不能见就不能见呗,等会他要是派人来传人,你就装晕昏倒,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想必他没那个精力非要见你,怕是别人还会嘲笑你错失了一个在将军面前露脸的机会。”
伏荏苒眯眼瞧他一眼,又瞧芙颜一眼,“你俩想的招一样。”
洪达拉瞥了芙颜一眼,“是吗,说明这招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几人正说着话,训练场中央突然想起一片争论声,开始只是几个人的声音,后来演变成两群人的吵骂声。
两群人个个仰着脖子破口大骂,吵得脸红脖子粗,骂的话翻来覆去都是‘没本事、不要脸、手下败将’这些词。
义什长也发现了动静,小跑着围了上去,很快里面也传来他的骂声。
“那里面是三阵和十阵的阵长,这两人早就不合了,居然在卢祁巡查的日子里干起来,胆儿够大的。”
义什长加入了骂战,洪达拉几个也跟着偷懒,直起身子,垫脚往围战中心望着。
他们所属的八队隶属三阵,义什长一直是三阵阵长石强的急先锋,万事都冲在最前头,所以在石强面前很有些脸面,受器重。
石强和十阵阵长方大勇对上了,义什长怎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一边看着。
果然,连骂战他都是冲在最前边。
“方阵长之前找我们石阵长比试,被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事怕是忘了吧。今儿又来挑衅,是又想被撂地上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们阵长说话!”
方大勇阵列的人立马顶上来质问义什长,义什长不以为然,带着一副嘲笑的口吻道,“什么敢不敢,想当年方阵长刚入伍时和我一样不也是个小小的什长,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在这冲什么大官。”
“你好大胆,还有没有高低尊卑了。”
“我是石阵长的兵,我一直以石阵长马首是瞻,谁人不知。”
那人气得鼻子都歪了,方大勇也脸色不悦地道,“你是卢将军的兵,整个边疆主营的兵,不是他石强一个人的兵。”
义什长看方大勇恼羞成怒的样子有些得意,石强亦露出一个欣慰、赞许的眼神。
“我说方阵长,你安安分分地别来挑事,我们还能和平相处,不然你也别怪我给你难堪。”
石强比方大勇长得高达些,气势看着也更足,但方大勇显然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双方的气氛一下子更加紧张了。
“别说什么挑衅不挑衅,明明是你三阵抢了我十阵的饷银,你们不要脸,还不准我们来讨要公道了。”
石强抱着手臂哼了一声,“你脑子有问题吧,发饷银这事又不归我三阵管,你们饷银缺了少了找我们干嘛呀,你凭什么说我们抢了你们的饷银,说话要有证据啊。”
义什长跟着道,“是啊,每人每月饷银多少都是有定数的,我们可没多拿一分饷银,你可别胡说。”
“鬼才胡说。”
跟着方大勇的一个亲兵喊道,“刘副将说这次出战界河的将士每人奖赏五百文钱,但朝廷播发的饷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