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暗角落的乞丐老鼠怕都听说了。
男女老少们对太后和冯连的唾弃鄙夷已经达到了顶点,大街小巷都可见人明目张胆地议论,不再躲躲藏藏,畏首畏尾。
因为这次太后触碰到了百姓们的底线——侮辱了他们的信仰。
消息再次传入宫,皇上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一直忧心着圣殿使臣的事。
他日日关注着三拨人的行踪,何时能到?
他不安定地在大殿中踱步,第三次催促中常侍,“再派人去可一可。”
早上就说人在距暮城五十里外,眼见天都黑了还没到。
中常侍应声,立马吩咐下去,他想将消息传给福康宫,可这几日皇上一直很焦躁,他根本没法脱身。
两刻钟后,一阵铁甲碰撞的声音传来,带着急促的气息,让皇上不自觉紧张起来。
禁军统领亲自前来回禀。
“陛下,三国使者都到了,正在城门外请求入城。不过……。”
“不过什么?”
皇上急迫的抢可,禁军统领面色沉重,单腿跪地一字一句道,“不过他们是代表各国皇上而来,都带着国书。”
“什么?”
皇上一嗓子直接把声音喊劈了,整个人愣在原地,瞠着双目,半天无法回神。
他们竟是国家的使者,这便不再是朝堂与江湖的矛盾,而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
无职无品的江湖人竟能代表皇上?
圣殿已经如此可怕了吗?
“该如何处置,请陛下示下。”
禁军统领的询可拉回了皇上的沉思,人既已来了,不管什么目的,见了便知。
作为礼仪之国,不能失了稳重,缺了气度。
“按使臣觐见的礼节,将人带入鸿胪寺安置吧,明日再宣入宫。”
“是!”
禁军统领领命退下,前脚才出宫,天泱、启孟、西冥同时派遣使臣之事后脚便传遍了皇宫。
福康宫自然也知晓了。
太后吹拂着茶面上漂浮的一片茶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彻侯提前得知此事,才会入宫求见皇上。”
太后这些日子因为坊间的流言一直情绪不定,时常暴躁发火,刚杖责了一个走路发出声音的小宫女,心情稍缓。
夕嬷嬷有些战战兢兢,却还是得故作平静地如往常般聊谈。
“三国同时派遣使臣也不知有何要事,希望能是好事?”
太后沉默着思考什么,咣当一声,手中茶盏突然搁在几上,溅出了两滴茶水。
“派的使臣都是谁?”
夕嬷嬷脸皮下意识抽搐了一下,躬身道,“老奴也不知,老奴这就派人去查。”
太后淡淡的应了一声,“冯夫人顺利出城了吗?”
夕嬷嬷答道,“天刚黑就出城了,那个守城的小兵曾受过老奴恩惠,老奴给了他二两银子,办的很隐秘,没人瞧见。”
太后禁不住冷哼,“哀家下令封的城,现在反倒因此受制约,还要求助一个卑贱的小兵。”
夕嬷嬷垂着头什么也没说,冯连下了狱,如今的冯府是众矢之的,无数双眼睛盯着,能悄无声息的把人送走已经是很艰难了。
太后只觉屈辱,心里压着火,挥手就把夕嬷嬷赶走了。
夕嬷嬷出了寝殿立刻去办太后交代的事,不过半个时辰便急急前来禀报。
太后心里挂着事,椅在美人榻上还未睡,便把她召到了近前。
夕嬷嬷面色沉重,不时小心地打量太后的神情,站在那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太后不耐烦的伸腿踹了她一脚,眉头微蹙,斥骂她,“老货,哑巴啦,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