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权,如果不能,在远方地区建立基层的根据地,或者活动范围,那也是很好的。”
“在江西这里,就是要主动出击,房氏收缩力量、保存力量,是为了将来更好地进攻,我们就不要给他们创造这样的可能和机会。”
“所以,尽最大可能事实削弱房氏,将房氏分化、肢解,直到完全消灭或者改造,这就是目的。”
“军事上的事情,我说不好。但是宣传上,就要集中火力猛攻一处。现在江淮省的惨状,已经彻底遮掩不住,说是人间炼狱……大概也为不过。而在这个人间炼狱之中,还有人要在炼狱里大赚一笔。这个新情况,就是人口交易以及大范围蓄奴。其中便是以江淮魏氏为首,同时拉拢了一部分江西房氏。”
“凭良心说,或者从人性出发,我们首先要攻讦的,显而易见是这个魏氏,但是不能,至少现阶段不能。魏氏离我们远,我们暂时也无法前往江淮省开展活动,也无法远距离保证江淮省同志们的安全。所以,江淮省的活动,依然是宣传为主,底层老百姓拥护拥戴的根据地为辅,直接建立新政权,是要暂时放一放的。激进的冒险,这时候要不得。”
“从实际情况出发,房氏离我们最近,江西省又是通衢各方的要冲,江州不但毗邻长江,更是有一条铁路贯穿南北,我们击败房氏,或者说让房氏从江西省退去,就能事实上壮大和盘活我们现在脆弱的经济生活。”
“因此,接下来的宣传工作,舆论上,要精准地批判江西房氏之中,参与人口贩卖和大规模蓄奴活动的成员。言辞要狠辣,要充分地调动起情绪,使得社会舆论,要形成对罪大恶极之人的集体性批判。即便嘴上不敢说,也要让大多数人在内心有深刻的认识。这样,我们在打倒他们的时候,原本的‘中间派’,或许也会有一部分人因为愤慨和同情心,选择支持我们。”
“至于魏氏,不是不清算,只是时候未到。”
远期目标和近期目标,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这些东西,宣传部的人都是反复揣摩反复学习。
哪怕现在情绪上不能接受,但工作上,还是得按照事情的实际情况来操作。
魏氏大发国难财,甚至是大肆吃绝户,这都是罪该万死的事情,可愤怒和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于江西省本省的普通老百姓而言,隔着一条扬子江,其实已经是另外一个天地。
就好比赵家湾的赵一钱,在遇上王角之前,他都没有见过耒阳县的县城,一个小佃户、小长工的天地,就是赵家湾那么大。
他们眼中最大的山,便是天元山;最大的河,就是永乐江。
别人传说的五岳,山再高,离得太远,自然无所谓五岳风景以及灾害。
赵一钱觉醒了阶级身份认识之后,自然是想要为阶级兄弟撑腰、出头,但更多的,还是眼门前一亩三分地的人,不是他们没良心,只是不能奢望太多。
所以,在长沙或者南昌,不管怎么描述江淮省的魏氏如何罪大恶极,带来的宣传效果是有限的,除非说魏氏要打到江西来,要把湖南人杀个干干净净,那么,这种保家卫土的意愿,就会非常强烈、极其强烈。
同样的道理,魏氏贩卖江淮省的老百姓,还不能够感知强烈。
而当知晓江西本省的房氏,这样的豪门贵族,也开始贩卖老百姓,宛若售卖运输牛马牲畜一样,这就会让本省的老百姓感觉到惶恐。
因为,谁也不敢打包票,那运输奴隶的交通工具之中,是不是有一个江西老表。
再进一步,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被贩卖的一员。
屁股决定脑袋,唯有自己的利益被极大地侵害了,才会反抗,亦或是逃避。
以前没人撑腰,自然是选择逃避,乃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