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挑剔地观察着她的模样,一边自言自语道“模样到还生得不错,就是太小家子气了,没什么贵气,不像是……”
她后面半句话被自己生生掐断,冬儿更觉得此事别有隐情,忙为这丫头说情道“主母,我可是跑断了腿才好不容易挑了个长相过得去的,若是这个都不行,咱家可就没顶用的了。”
她似乎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经意地试探道“若您还不满意,冬儿只能亲自上阵了,只不知奴婢的模样,您可还入得眼去?”
刘氏顿时失笑,责备她道“你还真是不避嫌,此事怎能让你去,我可离不了你。”
她又用不甚满意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小丫头,勉强点头道“就这个吧,你带她下去,妆扮妆扮,就按那郑氏的例,一模一样地打扮了给阿郎送去吧。”
冬儿心中诧异,然而还是忍住了眼中探寻的神色,依言带了这小丫鬟告退。
那小丫鬟都快哭出来了,好不容易出了刘氏的屋子,这才问冬儿道“主母要我做什么?姐姐你可要救救我,我不想和那些,那些人一样,被赶出府去,连饭都吃不饱。”
冬儿也很想知道刘氏想要做什么,她耐心地安抚她道“一会你别乱动乱说话就行了,主母自有安排,若是有什么不妥,你便来找我好了,我叫冬儿,是夫人房里的丫鬟。”
那小丫鬟弱弱地点头,答道“奴婢叫阿细,奴婢一定听话。”
冬儿带着她在一边的耳房换了衣服,又叫了小丫鬟来给她梳头,果然人要衣装,一身珊瑚红的吉服穿在她身上,十分娇美,让佳人颜色更艳,更有一种弱不经风的柔弱姿态,很是惹人怜爱。
阿细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痴了,疑惑地问冬儿道“主母为何要我穿成这样?”她惊觉自己梳的是妇人发髻,不由得更是呆住了,泪如雨下道“奴婢不要离府……奴婢不要被送给旁人,冬儿姐姐你救救我……”
冬儿也不知道桓玄要她去做什么,只能吓唬她道“这是阿郎亲自吩咐的差事,若是你不听话,又怎是赶出府去那么简单?”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阿细一眼,提醒她道“你是这府里的丫鬟,一家子身契都在府中,此时怎能任你耍性子?眼下快把眼泪擦干了随我去见主子,我自会帮你说情的。”
阿细又惊又怕,果然被冬儿一番话吓得不敢再哭,掏出帕子拼命抹眼泪,抹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冬儿又吩咐给她整了妆,这才带着她往前院去。
前院因有宾客在,颇有些忙乱,冬儿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管家,上前问道“李管事,烦您告诉主子一声,夫人差我将人带来了。”
管家瞥了一眼盛装的阿细,点了点头,匆匆去了。
不多时桓玄便亲自来了,他见到阿细的第一眼似是有些惊艳,眼神明显停滞在她脸上,有些出神的样子,冬儿见状忙回话道“主母吩咐我将人带来给您过目,不知主子有什么吩咐?”
阿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正眼看他,桓玄见她的额发有些乱,伸手为她拨了一下头发,阿细顿时紧张得身体都发抖了,又记着冬儿的吩咐,却不敢乱动,也不敢躲闪,只是羞涩地侧过脸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出乎意料地优雅得体,不似寻常下等丫头的粗鄙举止。
桓玄对美人总是多情,此时颇为专注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原先在哪里当差?”声音格外温柔,很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冬儿心想,主子这老毛病又发作了,但这阿细本就像是刘氏送给桓玄作妾的样子,因此她只能左右环顾了一下,便悄悄地退了下去,以免影响了主子的兴致。
阿细一个人更是害怕,声音都发颤了,语不成声地答道“奴婢名叫阿细,原先在厨房当差。”
桓玄温柔地说道“你不用害怕,抬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