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蓝莓早就将宫人们遣散出去,要不然他们看到,不知道该作何感想。程子墨对于太后的殷勤,颇为头疼,但眼下也只能忍着。
蓦得,太后拿着丝帕擦拭玉手,冷不丁的问道:“子墨,你觉得朝堂该不该将粮草尽快送过去?”李平是顾廷菲认下的哥哥,她就是有点儿不清楚,想看看程子墨到底在想什么。
程子墨勾唇浅笑,道:“太后,微臣觉得自然得尽快送过去了,俗话说的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兵马已经到了,粮草迟迟没有送过去,后果可想而知。瓦剌之所以没有动手,那便是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就眼睁睁的看着边境黎国的五万将士不战而败,落荒而逃,军心涣散,那么接下来,他们便可以在边境长驱直入,肆意的掠夺属于黎国的东西。
边境的百姓必定苦不堪言,虽说我们远在京城,不会有什么波及。可太后请仔细的想一想,长此以往下去,日益助长他们的野心,说不定连同福建边境的琉球也会蠢蠢欲动,到那个时候,黎国可就岌岌可危了。请太后娘娘以大局为重,下令让户部筹集粮草,微臣愿意奉上白银二十万两,以缓解户部之急。”恰好太后主动问起了,程子墨就不用藏着掖着,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拿出二十万两白银,他相信他起了带头作用,接下来的朝臣们都会纷纷慷慨解囊,就算不想拿钱,也要被迫着拿钱,因为大家伙都看着呢!人要脸,树要皮,都是好面子。
太后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两口,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子墨,她伸手搀扶着他,握着他强硬的手臂,蓦得,太后觉得心里微微颤动,仿佛回到了还在丞相府的少女时代,两人靠的很近,很快,程子墨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太后轻笑了一声:“好啊,子墨有如此的为民之心,哀家岂能不应,蓝莓,传哀家的旨意,也送二十万两白银给户部,让他们尽快筹集粮草和御寒的冬衣给前线的五万将士送过去。”
当程子墨连同太后的四十万白银送到户部的时候,户部尚书和侍郎头疼了,他们俩连夜去了李东阳的府邸,将此事告知他,征求他的意见,接下来该怎么办?李东阳坐在书案前,阴沉着一张脸,这分明已经跟太后说好了,而且还是她主动提出来为难李平,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这么添麻烦。
太后都主动捐银钱给前线的将士们,户部若是再不解决此事,怕是整个户部都要被黎国的百姓们涂抹给淹死了。李东阳深知舆论的影响力,众口铄金,弯曲着指节敲打着桌面,好一个程子墨,就不应该心慈手软的让他做太傅,留在宫里,这般跟太后接触,长此以往,太后心底哪里还有他这个父亲的位置。
可恶至极,该死的程子墨,早知道坏他的好事,应该趁早将他了解了。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李东阳想对程子墨动手,怕是没那么容易,太后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父女俩眼下还不能撕破脸皮,毕竟他还没有完全的掌握朝堂,且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跟太后闹翻了,还有谁站在他这一边,除非他想推翻小皇帝,自立为王,李东阳暂时没这个想法和野心。
这时,一位穿着黑衣的幕僚上前两步,作揖道:“丞相莫担忧,让奴才去将程子墨了结了。”如此太后跟李东阳父女之间就不用这么别扭了。
李东阳冷哼了一声,拍着桌子,厉声道:“糊涂,你以为杀了一个程子墨就有用了,还会有第二次程子墨出现,这不能根本的解决问题,行了,退下,不要让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见笑。”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两个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不想听到这么惊险的内容,一点都不想,如此便在李东阳这艘船上下不来了。
有了太后和程子墨主动捐银钱给边境的将士们,第二日的朝堂之上更加热闹了,以杨御史为首的御史台的御史们纷纷捐钱给户部,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的老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