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刻李平的失落,顾廷菲一个眼神使过去,屋里的丫鬟们都退下,在门外候着。顾廷菲这才出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去看看你母亲,但是你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看,是以儿子,怕是不合适。人尽皆知,你被承恩伯府从族谱上除名,另外曾经承恩伯和夫人几次三番的让你回承恩伯府,都被你拒绝了。如今你再回去,岂不是要落入圈套里。”
李平不忿的捶着桌面,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能去看她吗?好歹她生养我一场,这么多年,在承恩伯府是她护着我,不管我做什么,犯了什么错,她都护着我,如今她走了,我却连最后一面都不能去见她,更不能送她。我还有什么颜面认她做母亲,她临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肯定不高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他最好的母亲去了,他对承恩伯府唯一的眷恋就没了。
顾廷菲温声道:“我知道你的感觉,很难受,但我相信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她会理解你的。另外我猜测,这件事还有隐情。”
“你说什么?”李平不敢置信的盯着顾廷菲,她到底想说什么,其中有什么隐情。
顾廷菲微微叹口气:“并非我愿意多想,之前承恩伯府提亲的事还没弄出去,这个节骨眼上你母亲去了,你不觉得有点儿巧合吗?是,你母亲身子的确不好,大夫经常去看,但也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廷菲,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对我母亲下手,只是他有什么目的,我母亲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李平一想到这里,莫名的心寒。承恩伯府是个吃人的地方,母亲那般慈善的人被他们害死了。
顾廷菲冷静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便是有人谋害了她,第二种便是她自我了断。”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只能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跟李平一起想法子去证明。李平抬手擦拭脸上的眼泪,别过脸,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在顾廷菲面前哭,有点儿没面子。
等他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廷菲,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打起精神来,将母亲的死因查清楚,我现在就去找那些大夫,谢谢你,廷菲,那我就先走了。”心里有了想法,便要急冲冲的离开。
略一沉吟,顾廷菲开口叫住他:“等等,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可我希望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商量。”这些话如同一颗石子在李平平静的内心砸下去,泛起了涟漪,他会记得今日顾廷菲对他的劝慰,牢牢记在心上,不能鲁莽冲动行事,母亲想必不希望他如此。
李平眼眶又泛红了,压制着声音应了声:“好!”便消失在顾廷菲的视线中,当下她便双手合十祈祷,李平能从丧母的悲痛中早日走出来。这个时候若是能有一个贴心的姑娘在他身边,或许会减轻他的痛楚,只是一时之间,顾廷菲去哪里给他找个贴心的姑娘。
眼底有些困意,顾廷菲去榻上闭眼小睡一会。
是夜,因着月份越来越大,腹中的孩子压着她难受极了,侧过身子也不得安宁,蜷缩的双腿有点儿抽筋,让她不由自主的出声哼了起来。听到声响的春珠二话没说,掀开温暖的被褥走过来,焦急道:“少夫人,你怎么样了?”将屋里的灯点亮了,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面对春珠的焦虑,顾廷菲摇摇头:“别担心,我腿抽筋了。”生怕自己的手冰凉,会让顾廷菲觉得凉,在给顾廷菲按摩之前,春珠互相用力的搓着双手,才慢慢的搭在顾廷菲的小腿上,轻柔的给她按摩起来。片刻后,春巧也推门进来,两个丫鬟一人一边给顾廷菲按摩,不得不说,她舒缓了很多。
结果两个丫鬟谁也不肯在外面谁,非要睡在里屋,只要顾廷菲一有动静,她们就能立刻知道,缓解她的疼痛。春珠和春巧的好意,她实在劝说不了,只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