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我熟,她最讲义气了,而且嫉恶如仇!她还是正儿八经的元老院的天子门生。对了,她和黎家姐妹也很好……”
“黎家姐妹?”
“是黎元老的生活秘书。”郭熙儿说。
何晓月闻言放心了。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取下三十六号成衣挂到屋子正中的展示架上,取下衣罩,屋顶的初阳透过两层毛玻璃天窗撒下来,过滤了大部分紫外线,化成不刺眼的柔光撒在衣服上。
这真是件让人惊艳的长裙,从苏杭买入上好纱罗,又使用了凤凰山庄织造的绸,采用立体剪裁,用澳宋独有的染料染制,深浅不同的紫色层层印染,裙摆绣着几朵白莲,图案灵动美丽,与传统纹样完全不同又别具风味。从苏州聘来的绣娘足足绣了一个月才完工,乍看去如烟霞一般缥缈美丽,又不失端庄沉稳,在临高以外的任何一处都不会存在。
“真漂亮。”何晓月啧啧赞叹“这设计,这版型……真不愧是孙元老的手笔。”何晓月由衷的钦佩道,“难怪周素娘这个月连着来了五六趟,就为了看这套衣服的进度--只要看了一眼绝对忘不了!”
“这是咱们这个月单品高定里最大的单了。”郭熙儿点头道,“这紫色染料,是首长们的化工厂里新出来的。产量不大成本高,染出来的料子却是光鲜亮丽,且不易脱色,现在只有高定的服装才用。”
“比进口的紫颜料要便宜。那才叫贵得离谱,而且还不容易固色。”何晓月说。
“高级服装是不能洗的,你忘记孙首长说得话了?”郭熙儿说,“她说在澳洲的最高级时装都是不能洗的,穿几次脏了就得扔掉……”
“真浪费!”
“其实大户人家的衣服也这样的,女眷哪个不是一做就做十七八套的。我看她们天天换着穿也来不及呀。”
“其实也不浪费,穿不了的,放几年颜色旧了就赏给丫鬟仆妇们穿。”何晓月说,“得宠的丫鬟仆妇自然也穿不了,都是拿出去再卖掉或者送人情。”
“做大户人家的丫鬟也这么好。”郭熙儿说,“难怪好多女孩子都愿意去!”
何晓月暗笑:她这么说,浑然忘记了本质上她姐姐就是一个“澳洲通房丫鬟”。她一本正经地说:“那自然也得是得势的、有头脸的丫鬟仆妇才有这个好处。不过一般的丫头,只要不是混得太差,一年混几套衣服总是没问题的。”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郭熙儿说,“哎呀,我都忘记了,你自己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
何晓月很不愿意人家提起这个,忙否认道:“我算什么小姐呀,我爹根本没拿我当回事!我娘和我在家里连得宠的大丫头和管家婆子都比不了。在人前真是连喘气都不敢大声。”说着她赶紧把话题岔开:
“配套的鞋子和小物呢?”
“鞋子昨日才送来的。差点就赶不上了。”郭熙儿拿来配套的绣鞋和一个紫色系的“高端绣花定制手包”。这是和服装配套的,别看不怎么起眼,价钱不低。利润自然也很高。
何晓月看了看东西没有差错,继续翻看登记簿,检查要交货的衣服。
“四号客人,二十三号……熙儿,这不是你设计的萌兔系列吗,尺寸好小。”
“这是刘家老爷给孙女儿买的奖品,听说那女孩考进了芳草地的选拔组……”
“那岂不是做了小首长的伴读了?”
“是呀。要不然会买这套衣服?刘家老爷平日里可是很抠门的。”郭熙儿促狭的笑道。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整理,倒也不觉得乏味。
“最后一套是好了,今天上午的七套衣服齐了。”何晓月身上有点微汗,拿起扇子扇着,眯眼看着柔光下一排时装,“还是三十六号衣服最好看。曲老爷倒是宠周素娘,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