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里的人说了:如今名额紧,分房子要排号,我们家得排到后年了。”
“那你们现在住哪里?”
“没房子住……”陈肆双手一摊,“爹妈都住农场的集体宿舍,我和兄弟就借住在红花会的宿舍里,一张床分三拔人睡,好歹有个地方能睡觉。”
“那你们一家人不成了各自分离了?”
“那也比要饭睡屋檐破庙强。好歹是正经的房子正经的铺。”陈肆笑了笑,“再说社里的干部说了,等给我们排上号就有房子住了。熬一熬就过去了。”少年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我看到农场的房子,那真是又敞亮又干净,还不是茅草顶,能早一点住上就好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少年,杨云抬起手确认了时间,晚上7点11分。心中想到如果两小时内我又拉肚子,我就要和南海说,让冰棍厂的归化民新厂长就得去符有地那和老厂长一起当矿工。十八世纪英国就是因为公用冰激凌杯而让上百万英国人染上肺结核,所以现在只允许在街面上销售的冰棍,而所有的热水瓶标配50根冰棍,严禁小贩用手触摸冰棍,抓到了一律送去劳改三个月,有工作的父母也将被扣工资。为的就是保证卫生。
因为管理不严,在制冰棍和销售过程中污染造成规模性的食物中毒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虽然腹泻在目前的临高不算致命,但是一下子有好几百人不能正常工作这损失还是大了点。在上一次爆发冰棍引起的食物中毒之后,有元老甚至在常委会上提议关闭冰棍厂,暂停销售这种极易受污染的食品。但是在轻工业部、商业部和农委会的竭力运作下遭到了狙击而未能成功。
穿过站台,很快就到了工地外面,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元老院的工人没有午间休息这种概念。为了压榨人力,除了对体力或者技术要求高的工作,大部分工作只分白班和晚班,期间到点供应一顿饭,吃完就上工。此处也如此,工人都在工地上吃,此刻已经由食堂做好饭菜,由工人用担子挑着送上了工地。一组组的工人排着队正在打饭。
杨云直接找到建筑指挥部驻地,门口两个警卫看到首长连忙敬礼。
“老杨,你怎么来了?”张兴培坐在躺椅上啃着鸡腿,脸上有些意外。
“还不是你这进度不放心。”
“公事吃完饭再说,我可不想消化不良,你吃了没有?”
“没呢,你小子还吃小灶啊。”杨云发现了一边的煤炉子和锅碗瓢盆。
“食堂师傅手艺不行,来来,一起吃。”张兴培倒是挺热情,他一个人在这边监工,民建没多少元老重视,难得有领导级别的过来关心慰问。
张兴培的秘书和戴秀一起去端来饭菜,杨云也顺势坐在一旁,两个警卫在他指令下,才接过张兴培徒弟端来的饭菜,小心的轮流吃。
“你小子吃得奢侈啊,芙蓉鸡片、酸菜鱼片、回锅肉片……居然还清炖甲鱼!”
“绝对野生的。”
“你给我找个养殖的来倒成稀罕物了。”杨云笑道,他对这玩意没什么兴趣,还是肉和鸡比较感兴趣。
杨云用筷子夹了片回锅肉,就着格瓦斯吞了下去,味道真不错――能做出这么正宗川菜的只有商馆酒楼了。百仞城的元老特供食堂的烹饪水平虽然很高,但是一直吃总觉得得有点腻味,而且大锅菜总不能做得太细致。和这酒楼里的出品完全不同。
“当地工头孝敬的,不吃白不吃。”
临高现在为了多用体制外的人力,这种当地工头组织临工的模式很常见,自然当地工头会很主动的和直管首长搞好关系。
“你小子挺腐败的。”
“嘿嘿,不腐败老子来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此人口短,拿人手软。你这么吃了,万一人给你玩点花活偷工减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