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且说来听听。”董浩更是忍不住好奇起来。
“末将以为,我董家军应当坚守泗州,然后向鄂州请援。原因很简单,我大宋军队在襄阳新败,如果此时董家军不战而退,其一会让伪齐士气更焰,其二则让我鄂州大军士气更下,这一涨一消之间,只怕鄂州会真有危险!”周博恢复了一副严肃的模样,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
王文守和其他两个营帅在听完周博的话之后,都露出了几分不屑。为将者用兵自然不能单单以侧面的影响为依据,更重要的还是要以实际情况为准则。
“周承节,你刚经襄阳之败却依然有如此胆魄,这是好事。可是单凭我们董家军一支来坚守泗州,只怕太不切实际!”董浩皱着眉头说道,他同样也觉得周博的话太言过其实。
周博早就料到众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了,他淡定自若的笑了笑,说道“董帅,末将已经有言在先,您看,诸位都在耻笑末将了吧?”
看到周博依然一副轻松的样子,董浩倒是怔了怔,问道“这么说,周承节你确实有应敌之策?”
周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请董帅试想,九天前伪齐大军刚刚攻克襄阳,没有任何休整,便仓促调集五万军队集结在郢州,以这样的势头必定会让我等误以为他们要对鄂州动兵了。兵者诡道,这个道理诸位应该都清楚,敌人越是明显的意图,越是在掩饰其虚。”
董浩沉思了一下,他记得了五天前那个晚上周博对自己分析鄂州的局势,其料定伪齐是断不会威胁到鄂州。当时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可是眼下伪齐五万大军已经在眼皮底下了,岂能不提防?
“周承节,伪齐五万大军已经在汉川西岸了,不管他们有没有东进的打算,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有啊!”董浩严肃的说道。
“董帅所言极是,末将以为,伪齐五万大军向鄂州发动进攻是必然的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牵制住京西南路和淮南西路的宋军,从而让他们的老主子金国顺利拿下陕川。不过,诸位都曾经在河北与伪齐交过手,伪齐军队的战斗力如何,诸位必定比我更清楚,所以我料定这五万齐军不过是乌合之众,除了牵制我等之外,必然不会有所作为。”周博娓娓的分析说道。
伪齐军队战斗力甚至比南宋厢军还要差一截,他们几乎就是一群土匪,除了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抢劫和搜刮之外,其他什么本领都没有。对于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即便如此,常言道乱拳能打死老师傅,就算董家军以一敌十也不可能打得过五万敌军呀!
“齐狗再如何不济,好歹河也是五万大军,周博也太小看五万人的战力了吧?”王文守再次冷冷的质问道。
“王将军,齐军的战斗力是什么样,齐军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们不过是按照金国的吩咐来牵制我等,如果我们董家军在泗州给予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尝到厉害,他们必然不敢再小觑,最多就是在汉川西岸驻营与我们对峙罢了。相反,一旦我们现在撤退,伪齐必定以为我们好欺负,反而更加大举的南侵。”周博振振有词的说道。
“哼,说来说去,周博只是说到了坚守泗州的目的,但是我等该如何坚守却只字未提,这不是纸上谈兵吗?”王文守在听完周博详细的分析之后,虽然绝对有几分道理,可是如果没有可行性的操作,这些道理都是空谈。
周博看向董浩,欠身说道“董帅请恕罪,先前董帅问末将应敌之策,而末将答非所问,仅仅是向诸位分析了坚守泗州的意义所在。末将可以向董帅立下军令状,末将能在十日之内不让一只齐狗登上东岸。”
他之所以要强调这么多,关键是想告诉在场的所有人,齐军五万人仅仅是来牵制鄂州的兵力,只要对方受到一次重创便会退缩不前。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董浩他们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