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眼,然后猛地扑倒在林觉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方师母捧着一盅凉茶进来,见此情形愣了愣,欲言又止,只轻叹一声,将茶盅放下,悄悄转身离去。
方浣秋伏在林觉怀里哭的昏天黑地,林觉也心中难受,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她。
“浣秋,莫要难过,都怪我……都怪我,你若心里有气,便打我骂我都成。切莫伤了自家的身子……”
方浣秋呜咽着用粉拳捶打着林觉的胸口,林觉喟然不动,任她发泄。起初数下锤的林觉很疼,但很快那拳头便像是挠痒一般的撒娇了。
“打死你又有什么用?能改变这一切么?没用了,真的没用了。”方浣秋停了捶打,满脸泪痕的摇头轻声道。
林觉无言以对,扶着方浣秋坐在椅子上,轻声道“浣秋,你我阴差阳错,有缘无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我希望你振作起来,这世上青年才俊多得是,以你的样貌人品,将来必能找到一个比我好的人,日子也一定很幸福。”
方浣秋瞪着林觉道“你来这里找我,便是为了跟我说这样的话?”
林觉沉吟道“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已经是有妇之夫,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我今日来一来是看看你,二来也确实是解释清楚你我之间的事情,彻底的了结了它。否则你我心中各有芥蒂,岂非终身难安。”
方浣秋冷笑道“你现在自然是春风得意,当了梁王府的郡马,自然巴不得甩了我而去。”
林觉面露痛苦之色,摇头咬牙道“浣秋,你便是这么看我的么?我林觉便是那样的人?当初若不是得知你的死讯,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你们全家都瞒着我,瞒的滴水不漏,你们想过我的感受么?你为何要那么做?”
方浣秋珠泪滚滚落下,哭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不想拖累你么?我那时已经病入膏肓,自知已然必死,又何必拖累你?”
林觉冷笑道“你确实是为了我着想,可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么?问了我心里怎么想么?我那时便跟你说过,我不在乎你的病,只要两人相爱,哪怕只是短短相聚,那也是快活的。我跟你说过‘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跟你说过‘生当如夏花之绚烂’。哪怕只是短暂的时光,只要是快乐的,那便值得了。可你呢?你说是为我好,那现在呢?这情形当真便是好了么?”
方浣秋呆呆看着林觉,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从没从林觉的角度去想整件事。她觉得她做了自己自认为是对的事情,却没去想在林觉看来这件事对他的伤害。
“我真不该活下来,或许我该死了才好,便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方浣秋喃喃道。
林觉气的要发疯,怒道“这是什么话?嗯?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要气死我了。生了病治不好是没办法,命数使然无可挽回,可能活着却要去死,那简直太蠢了。你能活着便是上天的恩赐,是先生和师母之福,也是你的福气。岂能轻易说出这等丧气之言?”
方浣秋捂着脸呜咽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天爷真是捉弄我。我不管,都怪你,都怪你。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离你而去。可是你为何又要治好我?然而你又娶了别人。我是造了孽么?为何要这么对我?”
林觉愣了愣,问道“我治好你的病?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那天为我造了坟,里边埋了金簪婚书,还有一个药方。你走后我们拿了出来,照着方子抓药服用,然后病情竟然好转了。年后爹爹请了御医来诊断,说我的病全好了。”方浣秋叫道。
林觉瞪眼道“年后你便病好了,却为何不告诉我?还叫我蒙在鼓里?那时候我不还没成婚么?”
方浣秋叫道“你来京城后我们本要告诉你的,但你大考在即,怕让你分心,所以便打算等你大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