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五千多皆执利器,孙将军一声令下,只消扣一下食指,就能送敌人去见阎王,比当初对阵吐蕃时岂不是更省心省力”
孙九石咂咂嘴,叹道“省心也省力,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按我的想法,此时的我应该埋伏在颍水河边,待敌军一冒头,我便砰的一声,一弹射穿他们的脑袋,这才是酣畅痛快的交战,比咱们此刻躲在后面捡别人嘴边剩下的强多了。”
孙九石越说越心痒,他渴望胜利,更渴望战场上亲手收割敌人性命的快感。
扭头上下认真地打量着这名营官,孙九石忽然道“公爷教咱们的三段式列阵射击,你都懂了吧”
营官不明其意,拍着胸脯自信地道“早已烂熟于心,三段蹲站轮流放枪嘛,说穿了简单得很”
孙九石点头“我懂的其实也不多,跟你一样,无非就是五千将士列成三排轮流放枪,轮流填药装弹,大约便是如此了”
营官觉得有些不对劲,道“孙将军为何突发此问”
孙九石眨眨眼,道“神射营交给你指挥,你给我老老实实钉在这里,按公爷的军令去做”
营官大吃一惊“你呢”
孙九石神秘地道“我去前面看看,总觉得不大放心。”
营官死死地拽住他的手,惊慌道“孙将军不可胡来,你是神射营的主将,临战之时你怎能弃袍泽而不顾若被公爷知道,天大的功劳都给你抹得干干净净,说不定还要挨一顿军法。”
孙九石哼道“杀不了敌人才会挨军法,我若杀了敌,便是功劳,公爷凭什么让我挨军法莫多说了,我多带些火药铁弹,再带一张强弓,两壶箭矢,神射营就交给你了,你好生在此守着,若有漏网之鱼逃窜过来,便可下令击之。”
营官大急“孙将军三思”
“我思个屁走了,立功去”
孙九石说完头也不回,猫着腰跑掉了,背影轻盈且欢快。
一个多时辰后,北岸的敌军已搜集了不少小渔船,以及临时制作了百余条建议的木筏,敌军主帅向斥候确定对岸无伏兵后,下令全军渡河。
照例仍是前锋先渡,近万名敌军前锋站在渔船和木筏上,悄悄向颍水南岸渡去。
斥候飞快将敌军动向禀报南岸埋伏的常忠所部,常忠心情越来越紧张。
这一次的敌人可是十万,此战关系着安西军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大唐平叛大业,此时此地,全局成败系于常忠一身,常忠不能不紧张。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浓雾却仍没有消散的迹象,十万敌军掩藏在浓雾里,无声而有序地渡河。
常忠双手微微发颤,斥候不停禀报敌军渡河的动向。
当一名斥候匆匆赶来,禀报敌军渡河已近半数之时,常忠轻轻呼出一口气,朝旁边的刘宏伯看了一眼。
刘宏伯也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声音嘶哑地道“常将军,发动吧”
常忠用力点了点头,沉声道“发动传令前锋正面朝颍水南岸出击,遇敌后先列阵放箭,再发起冲锋,左右两面各五千兵马,朝敌军侧翼包抄过去,另外,马上放火,让对岸的鲜于节帅他们看见。”
亲卫匆匆退下传令,很快,山谷内的三万安西军将士窸窸窣窣上马,握紧了兵器静静地骑在马上看着常忠。
旌旗被亲卫展开,黑底金边的旌旗在寒风中飘扬,常忠骑马立于旌旗之下,拔出腰侧的横刀,刀刃斜指向天,常忠嘶声吼道“多余的废话不说了,顾公爷军令,此战是国战,将士们拿出力气,给顾公爷争口气,给咱们大唐争口气,莫让异族蛮夷低看了咱们大唐健儿”
轰的一声,无数柄横刀长戟高举林立,浓浓的杀气瞬间在山谷中席卷,回荡。
常忠手中的横刀朝颍水方向狠狠一挥“出击”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