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依本就是个乡下丫头的性子,自幼没上过几天书塾的她,也就是略识的几个字罢了。
她翻看着荣妃让她抄写的经书,才是翻到一半,她就觉得自己要窒息过去了,那密密麻麻的经文,简直是想要了她的命。
“翠喜,这可怎么办啊。”
瞧着傅棠依愁眉苦脸的样,翠喜也是爱莫能助,谁让她这一天,尽出风头了。
一连写了几日,也才是不过抄了四分之一,望着桌子上那些像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傅棠依是当真无奈了。
荣妃虽说是让傅棠依闭门思过,可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会第一时间送到西暖阁,傅棠依多少还是有些感动。
“福晋,您瞧瞧,这荣妃娘娘可随时都念着您呢。”
傅棠依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些天她也慢慢的静下心来了,虽说佛经不易,但却也真的能使人平心静气。
“翠喜,等王爷回来,咱们可得找额娘多讨要几本经书回去。”
“怎么,福晋这是抄出瘾来了吗?”
翠喜打趣着傅棠依,傅棠依伸手就想去拍翠喜,却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沾满墨汁的毛笔。
“福晋,你瞧瞧奴婢这一身。”
始料未及的翠喜被傅棠依洒了一身的墨汁,傅棠依也愣住了,她看了看翠喜,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毛笔,顿时笑出了声。
“让你这死丫头嘴坏,还不快去,快去换件衣裳。”
傅棠依瞧着翠喜那被墨汁染的黑黢黢的衣服已经脸颊,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翠喜看傅棠依笑的这样开心,随即也乐了。
傍晚,傅棠依坐在窗前,那一张张好似鬼画符的纸,多多少少也能让人辨认出来些许了。
“福晋,奴婢前些日子好像听到嬷嬷们说,王爷他们已经到了蛮夷之地了,要是真的算,再有一两个月,王爷也就回来了。”
傅棠依面无表情的听着,说好听点一两个月,要是整算的话,怎么也得小半年后了。
“福晋,可是不开心?”
翠喜瞧着傅棠依无精打采的样,有些不放心。
“倒也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只觉得这身子骨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奴婢去回了荣妃娘娘,找个太医来瞧瞧吧。”
傅棠依一把拉住了翠喜的手腕,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估摸着是秋乏了,也无需惊动太医了,早些安置就是了。”
翠喜多少还有些担心,可瞧着傅棠依强硬挤出来的笑意安慰着自己,她也是只能随着傅棠依了。
“安神的汤药,可送来了?”
自从半个月前,荣妃就开始命人送些安神的汤药来,说是能帮助傅棠依平心静气。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喝着这些安神汤药,傅棠依都能一夜到天亮,但要那天落下了,傅棠依就会被噩梦惊扰。
“送过来了,不过也奇怪,荣妃娘娘大可让她身边的嬷嬷来送,怎么每次都找脸生的小太监送来。”
“哪有什么,许是嬷嬷们伺候额娘不得空罢了。”
傅棠依端起安神汤一饮而尽,随后翠喜伺候她睡下了。
“棠依,棠依。”
一阵熟悉的声音让傅棠依愣住了,她环视着四周,竟是在海棠苑里。
“我不是在宫里睡觉吗,怎么会在海棠苑?”
傅棠依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这个熟悉的声音,却一直在喊着她。
“额娘?!”
傅棠依已经许久没听到过这个声音了,可陆氏的声音,她是不会记错的。
傅棠依随着声音的来源找去,声音似乎是从屋里发出来的。
站在那扇古木的门前,闻着那一阵阵散发出来腐烂的气息,傅棠依有些犹豫了,可她真的太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