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苏晗睿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京都抚光,并在第一时间去拜见自己的父皇。可到了父皇的古清宫却被告知,皇帝于前日去皇家狩猎场狩猎去了,大概还要几天才能回来。留话给太子说,事情做的不错,这些时日在外奔波也累了,就不用再去狩猎场陪着狩猎了,在宫里好生休息吧。
太子苏晗睿听后,颔首示意知道了,没在说什么,转身回他的东宫去了。回去的这一路,太子苏晗睿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近在咫尺的漫天飞雪,忽然想起了仰州舟山光雨寺中的那个问他,能否一直同行,在一条路上的女子。对,现在应该在心里改口叫“太子妃”了。
他从小就觉得父皇对自已与别的兄弟姐妹略有不同,但具体的又说不出来,心里曾是十分困惑,于是跑去问皇后。
皇后说,一个人对于每个人的态度都是不尽相同的,因为感觉不同,因为境遇不同,因为心情不同。所以大可不必纠结于此,只要想着,如果真的不喜,便不会立为太子。而如今在太子之位一天,便要时刻记得不是普通的孩子,要懂担当,知谨慎,克守礼。有的时候,旁人的喜恶并不重要,万不能随随便便的被影响,不然难当此大任。
太子苏晗睿想着梁明纾的话,母后的话,脚步不由得停了一下。旋即又远处忽然阔步跑向东宫最高的承听殿。上了楼阁的最高处,他看着被纷扬雪花阻隔的远处的父皇的古清宫,心思豁然清明了一下。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被放了一张纸条。现下四下无人,他展开纸条,看到了纸上写着的几行小字。
有人问皇上,此次去皇家狩猎可等太子回来,用不用派些人手去迎迎太子。
皇上回,不用,太子已是一国的储君,怎么能如此溺爱、娇养。有些事情只能他一人去做,有些路也只能他一人去走。
那人又问,这就是所谓太子要承担的责任吗?要一人抗下所有,不能求助于皇上。
皇上回,不是,这不是太子要承担的责任,这只是五皇子苏晗睿应该做的,他要这样做,且不能求助,因为没有人会帮他。
那人又问,如果我是太子,父皇会如何做。
皇上回,会时时让伴在身边,即使不在身边也会留下足够多的人手和武功高强精湛的侍卫,万不会让其涉险。
太子苏晗睿看了纸条一遍又一遍,他知道纸条是谁给他留的,也知道纸条上问话的人是谁了。做这两件事情的都是同一个人,他的七弟,父皇宠爱的元贵妃所生的苏泽。
他想着,原来自己想错了,母后也想错了。
其实父皇从未把他当成太子来看,他在父皇的眼里始终是五皇子苏晗睿。是一个不用关心、不用教导、不用费心,甚至都不曾放在心上的皇子。他不过是父皇一次偶尔临幸宫女所生的意外,意外的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意外的生母难产而亡,而母后刚失了一个皇子的替代品,意外刚好是一个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性子,意外在读书上略有些见解,意外的让母后觉得可当担一国重任,所以请求父皇封为太子,国之储君。而在这众多意外中,他是被动的,父皇也是,一直握有主动权的是母后。
所以,他有些理解父皇为何不喜欢他了。他爱护的是母后,但却做不到爱屋及乌。他只能尽可能的满足母后所提出的请求,但却没有办法喜爱自己。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答应了母后的一件事情。他把事情办完了,母后开心了,便不会在过多的投入什么。
也或许对于父皇来说,自己其实是他的一个污点。宫中有传,那日父皇喝醉独自夜游,被他的生母引诱,才会被宠幸。相传她的生母一般姿色,实在是不大会入了父皇的眼,而母后在知道后,还同父皇冷战了几日。类似传言,颇为繁多。
这些个传言,他从来未去证实过,因为母后总说,他是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