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收了回来,茯苓正出着懒腰外加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呢,也被师父这一声呵斥给吓了回去,坐直身子继续听课
是啊,身边的人如今梦想都在启程,在继续。一切都美好安然,在这即将迎来新的一年桃花节的时刻,坦然一笑,抬首继续听课。
……
周子衿已经几天未见到六姐灵芝了,开始以为可能是和七哥一起出了外诊,便没再多问,可七哥都回了,却未见六姐一道回来,望着一旁空荡荡的床铺,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抠着执着的笔,她今日问了师娘,说是六姐家中有事,这些天都不回雪庐,这倒是头一次,因为她从未见过六姐离开雪庐如此长的时间,缓过神来,继续埋首进医书中。
再见到六姐灵芝,是从桃林回来后的一晚深夜,难得醒来后还未到起床的时间,凌晨三点,她们的房间却依然透着光亮,周子衿有点着香烛睡觉的习惯,醒来时这光亮也未曾让她不适,可是除了桌上那桃花香烛透出的微光,她还见着灵芝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边,腿上放着针线筐,右手持着针线,一下下穿过左手上拿着的鞋底,在她的旁边竟点着一盏老式煤油灯来,那油灯看着有些年月,周子衿只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着曾祖父点过,现在看来,都是能称作“古董”的物件了!
周子衿立刻坐起身,她只要醒来便会即刻清醒,这是她在桃林养成的习惯,在雪庐更是严重起来。见着正垂头认真做着针线活的灵芝
“六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听到动静,手中的活计滞了滞,灵芝抬头望了周子衿一眼,满是歉疚般开口说道
“十一,你醒了,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周子衿掀开被子,用脚去寻着搁在地上的拖鞋
“没有,六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六姐有些脸上都是疲倦,周子衿又将话问了一遍
“刚回,十一不必去开灯,这光我最习惯了,不打紧”
“……哦”
刚探到拖鞋的周子衿便缩回了脚,打着脚丫呆呆的坐在床边,望着依旧无比认真衲着鞋底的人,百无聊赖的晃了晃脚丫
持着针线的那只手在发丝中轻轻触了一下,映在墙壁之上的那抹摇曳身影望着温暖极了,六姐总是如此,明明和自己一样的年岁,却有着超乎这个年岁的成熟,如师娘一般温婉和气,却也朴实无华,将目光移了过来,望了眼一旁依旧烧着的桃花香烛,出起神来
“十一啊”
“嗯”
入了雪庐的这几年,六姐与她说话也总是带着些客气,不像茯苓总会在离她很远距离撒娇朝她这边跑过来,想说些什么便就说了,这斟酌的语气总与她隔出些距离来,灵芝顿了许久,针线一下下穿着她手中的鞋底而过,发出一声声好听嗤拉声来,这才正式般开了口
“续断啊,即使冬季脚也会时常出汗,他只能穿也只穿的惯这种手工做的布鞋来着”
“……”
“还有,十一若是馋酒了,便与他喝些果酒可能会好一点,续断没什么酒量的”
“……”
“续断最喜师娘做的梨花酥果子,可是啊,你若是不提醒,他病例医书看得晚了即使放在他身边也定会错过梨花酥最好吃的时候的,他啊总是会忘记…”
“……”
夜风将那桃花香烛的火焰压的低了些,周子衿连忙伸出一只手来将它来护住来,那逐渐变小的火苗在她的手心中慢慢才升高起来,摇曳着,微颤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她回头看到灵芝也停下手掌的活计,只见她拉开煤油灯罩,持着针往煤油灯芯上挑了挑,那灯芯被她挑的高高亮亮的,满意的看了眼挑亮的火苗,这才低头继续做活,护住桃花香烛的微微弯曲的手动了动…
周子衿再次醒来的清晨,一旁的床铺依旧洁净平整,呆呆的坐起身来,香烛已经被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