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是邦尼维尔拥有一天之内，横跨大陆的力量。

要不然其他人被唐川这么扔在异国他乡，还是一个漂亮女人，说不定路上产生的故事，又能写一本小说了。

当天傍晚，邦尼维尔如同黑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皇庭。

侍卫们，特别是邦尼维尔的近侍们，都是一脸懵逼的。

虽然都知道女皇大人拥有人间急速，可那也要出门才行啊。

他们分明在门口把守的好好的，还以为教皇大人在殿内励精图治呢。

结果一抬头，人家从外面回来了。

不过能够把守皇庭的侍卫，都是些心智坚毅之辈，并没有将诧异流露于脸上，纷纷向着空中那抹黑云行礼。

等黑云远去之后，又开始各司其职起来。

教皇殿。

黑云带着破空声，悠然落在地上，身后就如同一面展开的水墨画似的，黑裙飘舞，不沾尘埃。

推开殿门。

邦尼维尔便看到仍跪在地上，向神灵祈祷了大半天的霍斯卡。

霍斯卡也听闻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当看到是女皇后，便虔诚行礼，道“库卡邦尼维尔，您回来了？”

虽然言语虔诚，可霍斯卡内心还是忐忑的。

他怕此刻便代价应验，女皇将不再记得自己，然后斩杀自己这个陌生的入侵者。

不过邦尼维尔的下句话，却让霍斯卡心头一松，她负手而来，道“起来吧。”

霍斯卡再次行礼，拘束的站了起来。

邦尼维尔却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功臣，自语道“我怎么还记得你……”

说罢，邦尼维尔不等霍斯卡开口，再问道“当时你向神眷屋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察觉到什么吗？”

霍斯卡诚实回答道“神秘店主告诉我，世人将不会记得我的功绩，您将不会感谢我，反之会忘记，乃至厌恶我的存在，这是我所付出的代价。

而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哪儿都没去，也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在向神灵祈祷着。”

“……”

邦尼维尔蹙眉道“但是你却并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是神灵庇护了你，还是神秘店主的恶作剧呢……”

霍斯卡不知如何回答，遂选择了沉默。

邦尼维尔缓步走上阶梯，坐上了教皇之椅，同样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现在只可能是两个结果，要么就是神灵庇护了霍斯卡，要么就是神秘店主并没有出手剥夺自己的记忆。

是他做不到吗？

还是刻意不去做？

可他若是做不到的话，又何必提出这样的条件？

自己的两成力量和味觉，确实被剥夺了，也就代表神秘店主，确实有这样做的实力和底气。

难道是记忆太过于特殊了，所以难以被篡改吗？

也不对。

邦尼维尔思前想后，也觉得神秘店主没有出手的可能性更大。

这或许只是他的恶作剧，又或许他在出手的时候，被神灵所警告，所以终止了不善的行为。

这让邦尼维尔，很难揣度唐川的用意。

她当然不知道，霍斯卡身上发生的事情，仅仅只是唐川的一个，关于人性的实验。

而霍斯卡也已经付出了真实的代价，那就是他的种种反应和行为。

所以实际上唐川也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也就没有让他再次付出代价。

坐在皇椅上，邦尼维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再次捋顺了一遍。

其中还有很多隐秘的地方，是她无法去破解的。

不过综合前后，邦尼维尔似乎在心中，得出了一个微妙的感觉。

神秘店主就像是……在引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