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柳依依是不是异类,是什么样的异类这类问题,傅文嘉更担心柳依依会突然离开。怪谈聊斋之类的故事里不都是异类身份一旦被识破就必须马上离开么。使他有恃无恐的傅氏集团已经岌岌可危,作为心灵慰籍的柳依依再离开可教他如何是好。
傅文嘉“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说“你耳朵真好!”这是他认为最有说服力地解释。说完也不给柳依依接话地机会就哄她出房间说“赶紧回房睡觉。我这儿没事。”
柳依依踟蹰着出了傅文嘉地房门。离开傅文嘉是一件理所当然地事,她从来不认为这是个需要思考地问题。而现在它就以一个问题地形式出现了,不由得使她心里作梗。正如甘甜突然问她可愿嫁给傅文嘉一样,明明是个答案显而易见地无聊提问,可这提问就是有让她心里不畅快地本事。
一直以来,柳依依都认为促成甘甜与晞露的事是再简单不过的。甘甜与那王老师亲近,想必就是喜欢那样的人,化作晞露的模样扮成与王老师相近的格调出现必定能顺利俘获芳心。结果只证明了柳依依误判了甘甜的喜恶。接着颠覆策略,先给甘甜制造一些困境与麻烦,然后再抛给她可以获得仙体的诱惑。这一着不仅行事耗神耗力,搞得自己手足无措,甘甜还根本不接受柳依依的说法,根本就不对什么仙体动心,以至彻底陷入僵局。柳依依几次动心思加害甘建军母子迫使甘甜就范,还是因忌惮自然法则而不能有所作为。
现在事情没办成,还把自己搞得提得起放不下,进退不得的地步。柳依依很不喜欢这种不自在的滋味,从小就厌恶这种滋味。那么一切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是不听晞露的劝告偏要促使甘甜与晞露结婚开始吗?或许更早。是不听晞露的劝告执意要追随他开始吗?如果从小甘于受教,长大了也就是个衣食无忧的平凡女子,嫁人、相夫教子;如果自己追随晞露后能虚心受教,安心修行,或许将来也可以修得逍遥自在。从头到尾全凭自己的一厢情愿,一意孤行把自己陷入了这种无形的泥藻中。向来自命机灵聪慧的伍家二小姐第一次认为自己傻气。眼里困苦的泪珠滚了出来。
傅文嘉在房间里可没有太多的自省,也没有太多关于柳依依的思考。他只有一腔怨气,一腔对甘甜恨毒了的怨气。他拨通他父亲傅三爷一得力下属的手机号,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要甘甜残废。
对方接到指令后奈何甘甜作息规律,来往出入均是在人流穿梭处,实在无从下手。这本就是甘甜的日常生活,何况这一个多月来受柳依依的骚扰,加之那晚目睹过警察抓人后,甘甜更不敢夜晚独自在外逗留。她觉得瘾君子、小流氓、杀人犯、亡命之徒等等实实在在的人更恐怖。
正值傅文嘉心烦无时机报复甘甜,转机出现了。有跟踪的小弟上报消息称那天甘甜从店里回家,在公安大院门口遇到一老道。看样子两人熟识,那老道是特意等她的。见两人站在原地说话,盯梢的小弟假装路过蹲下身去系鞋带,偷听他们的谈话。那老道约甘甜明天晚上带上什么乌木念珠到迎仙镇的横东街碰面。这不正是时机么。向傅文嘉汇报完情况还不忘调侃一句甘甜口味独特,深夜会老道。
傅文嘉哪有和他玩笑的心思,只担心甘甜是不是找了老道士对付柳依依。毕竟她可称柳依依为异类。傅文嘉心下一横,下令说“明天把她拦在半路······先弄残了再说。”他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指令,这种体验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悸动,有些愉悦感,有些满足感。
第二天下午甘甜早早地关门早早地回家用了晚餐,即补充了能量又不至于影响晚上行事。九点半,甘甜驾车出大院门不紧不慢地往迎仙镇去。老道士对她说过,她只需要到场,其他不用管,事情很快就会有个了结。她并不质疑老道士地话,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会横生枝节。
她出了大院门就有两拨人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