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扬怔了怔,摸了摸脑袋“不会吧?下了这么大本,眼看要亏损大半,他们就不心疼?”
一旁的唐敖猛然怔住,眼里浮起深思之色,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始终说不上来。
师祖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那些商客卖出的货物,比自家妻兄还要少,可偏偏只有妻兄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其余的商客们似乎都十分阔气,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在意。
不对劲,很不对劲!
唐敖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师祖,却见师祖正在吹着海风,望着船舷外的碧涛滚滚,脸上浮现着怡然自得的微笑,仿佛之前仅仅随口一说,并无深意。
也是,老师只说,师祖是一位德行高尚的僧人,曾经点拨过老师,可没说师祖有修为在身。
即便有修为,怕也不会太高,否则老师又怎会从未提起?
而且这一路看来,师祖除了气质超然,谈吐不凡外,并未显露出其它本领,吃穿住行都与常人无异。
唐敖没有继续深想。
他向周逸告罪,随后径直前往主舱,敲开舱门,“袁管事可在?”
袁腾非走了出来,一脸热情地迎向唐敖“唐先生何事?”
唐敖将袁腾非领至转角僻静无人处,拱手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告知地甲到天乙,那几位舱主的身份与来历。”
袁腾非面露诧异,小声道“那几位可都是常年往来于海外的老海客,与我们船行合作多年。唐先生问这些作何?”
唐敖面露费解“可我看他们这两个月来,并没有卖出几件货物,却丝毫不以为意,这岂是商贾作派?”
袁腾非怔了怔,旋即哈哈大笑“唐先生啊,您虽是饱读诗书才子,才华远超我等粗人,可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这海商的贩货,自有他们的路数。正所谓奇货可居,或许那几位商客,是另有打算,准备去别处大赚一笔。”
唐敖皱起眉头,低声喃喃“这样吗?可我那妻兄也是行商之人,为何他却整日犯愁,寝食难安。”
远处的船舱中,周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这唐敖……还能有这操作?”
半晌,周逸苦笑摇头。
也不知那易尘书院中,是否每一位获得功德文气的书生,都是如此的“正直”。
若真是如此,那易尘书院怕也是前途堪忧啊。
当夜,月高云淡,海风幽冷。
唐敖、林远扬等人都睡着时,袁腾非飘然而出,来到一处船舱前,敲了三下,随后推门而入。
“诸位也太不小心了吧,那唐敖已生疑心。”
船舱中,有两人各执黑白棋子,相对而坐。
左手边,是一名身穿褐色大氅的老者,狭眸长眉,面露阴气,笑容刻薄。
李小枝等年轻内侍假扮的海客,弯腰低头,侍立于其身后。
右手边,则是一名仙风道骨的青年,却已是一头白发,身穿紫袍。
他的身后,则立着一群装扮成客商的术修。
老内侍放下棋子,阴阳怪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哪些岛国尽是穷鬼,孩儿们带的货物怎么也卖不出去。白仙郎,你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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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白发的青年笑道“王总管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依我看,干脆将这唐敖和他家眷抓起来,施术逼问出那公主的下落,一了百了。”
老内侍微微摇头“不可。这些书生个个嘴硬,强行逼供,恐弄巧成拙,非但没能抓到公主反而打草惊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仙郎眼珠子一转,笑道“我倒有个办法,能够让他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