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大门派,人数加起来,也才半百之数。
然而上至护法长老,下到弟子,都是气息深长,术华内敛。
看似无奇,实则深藏不露。
除此之外,还有六家下道门弟子,也奉调令而来,人数加起来同样半百。
如搬运派、煮石派,都为御兵派下辖术派。
聚兽、土行两派,隶属于斩妖派。
尸解、吐焰两派,则隶属于解厄派。
这些下道门,早些年就因种种原因,上贡了自家术法,无论资源、驻地、功法还是收徒,都难以自掌。
也有许多下道门中人,因不愿受拘束,隐姓埋名,成为散修,行走江湖,济世救民,倒也在民间闯出不小名气。
可一旦中道门有敕令,无论是斩妖除魔,还是寻宝试丹,又或平定灾祸。
附近的下道门弟子见令必达,除非舍得付出代价,换取一次“免敕”。
相比整齐划一的中道门弟子,他们稍显散乱,形容不羁。
他们的修为道行心境等等,未必就差太多。
奈何只习一术,且未获真解,这也是他们受制于中道门的最大原因。
……
齐无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如何不知,这些下道门术修,其实是被召来充当“炮灰”,以保护自家门派弟子。
前世他只觉理所当然,可现如今,却愈发觉得不妥。
他突然越众而出,在众弟子惊奇的目光注视中,走到三名派主身旁。
“李顺,你只是去城隍庙讨要李长老的亡魂而已,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
几名护法正要呵斥,便被大长老董川一挥袍袖,释放魂气镇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与此同时,齐无华也松开了封印。
魂气境的雄浑气息扩散开来,在场的术修们无不惊讶。
李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心知自己所为,终于触动了“齐无华”的底线。
昔日师尊,似乎不打算继续隐忍。
好在有解厄派主华清真人,以及斩妖派派主厉绝真人在,倒也不担心师尊乱来。
他淡淡道“你一个弟子,又懂什么?
对方只是一介城隍,可竟胆敢私拘我御兵派长老的魂魄,已是不敬。
我连番敕令,让它送还李长老的魂魄,都不见任何回音,简直是大不敬!”
一旁的华清真人笑着道“既然如此狂妄,定有所依仗,至少不会比一座方圆五百里的妖山弱。
我派弟子,平日里没少斩妖除鬼,可还从未与香火城隍较量过。
这可是不容错过的历练机会。”
斩妖派派主厉绝真人也抚须道“不错,广元郡乃是剑南大府,下辖八县,皆有城隍在,不会太弱。
今晚将这一方不听话的城隍打压下去。
既可扬我三派威名,震慑其余香火庙神,以及各方宵小。
甚至还有机会,将广元郡城隍收为己用,就如那些土地。”
他话音刚落。
忽听一阵清脆的梆子声,从广元郡南边,遥遥传来。
顷刻间,城南两坊三市,数百街巷,粮庄布行,酒楼典当,十数万户人家,全都安静下来。
灰暗的光华,覆盖住了城南,宛如一方结界,守护着城南千家万户,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
从最南边的城隍庙上方,那浓烈的香火云气之中,飘然走出一道颀长的倩影。
素纱若雪,肌肤如冰,眉心一道朱砂红线,妩媚的双眸之中隐透着冷冽的杀伐之气。
她面朝城北,对着不良人衙署,手执玄册,朱唇轻启,喧念道
“奉法旨,广元郡今夜起,实行宵禁,持续三晚。
无论鬼神妖怪,还是术修武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