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自嘲的微笑,仿佛松了一口气,仿佛在庆幸,他们不是在深交之后才选择的欺骗。
他语气里的凄凉让穆沐心下隐疼“君上……”
“对不起。”
“罢了,事到如今,还谈什么对错。”
夏懿独自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身形凄凉,他坚持着不让自己瘫坐下去,他告诉自己如今便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绝不可软弱,所以他紧了紧拢在袖中的拳,继续这么坚挺的站在那里。
阿楉看着面前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夏懿,心有不忍,如此年纪,却早早地经历了太多寻常人七八十岁都经历不到的事情,纵然此刻是为了华阳,她也觉得对这孩子来说,真想实在是太残忍了。
看了看傅瑨,他仍是一脸坦然,并没有去担心接下来说出来的事情会不会对这个孩子造成心理伤害,她知道他,在他看来,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首先就是要学会承受。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为这孩子的命运感到悲哀,就听见傅瑨还是继续说了原本该说的话。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侯胜会成为促成朕灭掉沧澜的推手。”
夏懿此刻已没了接话的心情,双目无神的等着傅瑨的下文。
也没去管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傅瑨接着说道“这件事牵扯得很广,朕只从侯胜来找朕那一年说起……”
……
武德元年,朕才刚刚继位,因为父皇在位时做的事实在太过荒唐,所以那时候的华阳实在是一个烂摊子,为了迅速恢复民生,也顾不上当时的其他问题,朕一心都扑在了国政上。
时间过了半年,休养生息、减免徭税的措施看起来有了些许的进展,朕刚以为可以稍稍喘一口气,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事务,华阳宫内却突然迎来了一个人——侯胜,沧澜国人。
说实话,沧澜这个国家虽然以贸易闻名天下,但朕那是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土地那么小,就连军事力量都比不过当时乌烟瘴气的华阳,除了钱多了一点,在朕看来毫无威胁,也没有什么很迫切的想法要跟他们处好关系,不过是海贸罢了,华阳照样有海,若不是因为秉从古训说,给别国留活路自己好发展,这天下的海贸还指不定谁强谁弱。
可沧澜突然来了这么个人,总不能见都不见便把他打回去,父皇在世时就是因为太过嚣张才树敌无数,要不是因为华阳兵力实在厉害,这么些年只怕早撑不下去了。
所以朕还是派人接见了他,但是毕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以朕也没什么见他的必要,只派了个大臣跟他聊聊。
可谁知,这个侯胜厉害得很,见到大臣只寒暄几句,便吵着要见朕,说是有重要消息要交换,僵持不下,真也只好会会这个无礼之徒。
却不曾想,这次一见,却让我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