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立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忽然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沉稳守拙,深藏不露,实力如何尚不可知,不过为人倒是面善亲和,应该挺好相处。”燕无忌躬身回道。
安西王缓缓转了过身,虎目看了燕无忌一眼,侧脸对燕无双须颔点了点。
燕无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才知道老祖宗问的人竟不是自己。
“双儿修为尚浅,看不透他根脚,不过有太翁钦许,贺师盛赞,想必应是天资横溢之辈。”燕无双曲膝回道。
“你哥说他好相处,你觉得呢?”安西王又问。
燕无双犹疑了下,才道:“双儿没有兄长慧眼,看不得真切。”
“你这妮子倒是警觉。”安西王面露浮笑,指着燕无双道:“那我索性问你,我若想让你和他结为道侣,你可愿意?”
“这…”燕无双没想到自己曾祖父会突然这么问,事关人生大事,她一女儿家岂能立时回答?
“太公,何至如此?”燕无忌压着怒火直视安西王。
要说这世上和燕无双最亲近之人,便是燕无忌,反之亦然。两人一母同胞,乃是嫡血至亲,又都是身俱不凡的灵根。数百年来,随着父母作古,子嗣未衍,兄妹更见依赖。
所以听说安西王要把妹妹许配给宗长青,最紧张的便是燕无忌,那简直比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还落空,若非说话之人是对俩兄妹恩重如山的嫡亲曾大父,怕是立时当场翻脸。
没有回答燕无忌,安西王郑重朝燕无双道:“就如你方才所说,此子的确是天资无双之辈。”
“这天下间天赋不凡者不知几许,差他一个?更何况——”燕无忌忍不住道:“说句自卖之言,放眼大庆地界,我们兄妹的潜力何逊于人?”
安西王伸手压了压,示意燕无忌稍安勿躁,眼睛扫过反应各异的兄妹两,自己踱步走到亭栏前,缓缓解释道:“孤说的天资无双,就是字面意思,无双,无对,独一,无二。”
“比得上西门吹牛?”燕无忌不服道。
“伯仲之间!”安西王认真道:“况且,谁伯谁仲都还是两说。”
“那又如何!”燕无忌仍旧倔强不平。
安西王眼角瞥了眼燕无忌,对这位疼爱的曾孙还是很有耐心:“你的授师心怀悲悯,言行持正,辨才识人,施政教化皆有建树,可以称得上是儒道贤者,以其身份却对一个化外的宗门弟子推崇备至,孤平生仅见。”
“孤藩镇西朝五千年,虽疏懒于朝政,然知人驭人颇有心得,方才虚玄殿那番话并不是信口开河。”
“修行界能力和实力并不等同,有实力或许可以独自逍遥,而唯有实力和能力并得才能让一个宗门势力发扬壮大。太虚宫很需要宗长青这种能力,你看辛宁道人赐下随身行走飞舟便可见一斑。”
“这和他的天赋有什么关系?”燕无忌不屑道。
“孤看不出他的修为境界,你何尝看得出来?”安西王叹了口气,略显迟疑道:“不过以常理判断,他应该还未臻至奠基之境。”
“哦?”
“或许,仅修为而论,他未必比你们强多少。”安西王道。
“这么说这家伙岂不是和我们同辈?”燕无忌精神大振,仿佛看到战胜对手的先机:“太公何以见得?”
“孤刚才说过,于知人之道孤并不逊贺司空,来日你坐上王座便可自知。”安西王没多作解释,继续道:“但他周身道韵如纹,气机隐晦莫名,灵神虚无不见,比之大修士都高瘦莫测,你道是为何?”
“莫不是他身负异血或是灵宝随身?”燕无忌道。
燕无双面上若有所思,却没有贸然插话。
安西王摇了摇头,道:“不确定,不过孤猜测,他身上的道痕应是大道和鸣的余韵。”
“这怎么可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