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是自己的仪仗,只要自己是靖安郡主一天,就没有被欺了去的时候
可是自己怎么会这样想不开,放弃这一切,甘愿受苦,连带着家人和她一起,这和自取其辱又有什么区别?
苏稚颜睁开眼睛,示意点翠停下后说,“但我若是因为她们,就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才是委屈了自己”
边说边站起身走到右厢房,这里是父亲给她辟出来的一间专门给她做书房的屋子
虽说如今大魏女子入朝做官并非少数,但也万万没有那家父亲能做到像靖王这样,愿意给自己女儿辟出一间书房的
其他贵女,不是琴房就是茶室,倒不是说不愿女子读书识字,而是如今的书籍金额偏高,哪里能够随意买这么多书摆上一屋子
苏稚颜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自己以前只当爹爹尽了一个父亲的本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更何况家中并不缺钱花,对她这样不算太过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
可后面经过那梦,自己才知道自己太单纯了,有的人就算不缺钱,也不会这样舍得
梦中自己嫁给顾奕后,别说辟个书房了,就连自己靠近顾奕的书房都要被训斥
每日忙于家里长家里短,处理各种的人情往来,别说闲下来看书,就是翻戏本的时间也没有,
而父亲还是靖王时,在知道自己想要读书的地方,不仅辟了间屋子,还四处收集书籍要填满自己的书架,哪怕没了爵位,家里不富裕,也要送弟弟去学堂
就算家里揭不开锅,父亲也没有将自己一直放在书案上爱不释手的《荆楚岁时记》的孤本拿去典当,而是好好的收着,苏稚颜就知道,对于自己和弟弟,父亲从未偏心过,是自己错了
苏稚颜拿起书案上的《荆楚岁时记》,上面还停留在自己昨日看到的那一页上,还留这自己的墨迹
是梦中的那场大火,带走了太多东西
如今看着她以为失去的都在自己身边,觉得好像就这样就很好了,所以,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再离自己而去
咬了咬牙,苏稚颜坐在梨木镌花椅,取过笺纸用汉白玉狮子压好后,取过墨块在砚台上磨了会后沾着墨水认真的写着
苏稚颜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的感觉,,也不喜欢去参加什么宴会,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身为郡主,身边却只有三个人伺候,也只有关梓曦一个好友的原因
苏稚颜想要借醉清楼给天香楼一次重击,并不是她心血来潮,而是她知道天香楼绝不是简简单单的酒楼而已,它背后的东家是三皇子,自己名义上的三表哥
她与顾奕成婚后,顾奕但凡是醉着回来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去了天香楼,可笑自己还当他是去和同僚吃饭,哪里知道他是接着那里鱼目混珠与三皇子商议大事
而醉清楼如今虽然还刚在京中站稳脚,但之后几年他几乎能与天香楼抗衡,且隐隐有超过天香楼的势头
只是这醉清楼就有些亦敌亦友了,虽说对于醉清楼自己所知甚少,但她敢确定的是若是背后东家背景不强,怕是早就被三皇子整垮,哪里能经营怎么久?
她昨日去天香楼一试,看着那掌柜与说书先生在知道自己是靖安郡主后,对自己点头哈腰谄媚的样子,她就知道她赌对了
她与三皇子如今不管怎么说可是一家人,见了面互称一声表格表妹都是应该的,这该给的面子,肯定不会落下,、
苏稚颜奋笔疾书的写着戏本,想着不管了,左右自己诚心合作,姿态放的已经够低了,剩下的就看看之后的效果,听天由命了
也就两炷香的时间,苏稚颜终于从书房出来,拿着两个版本的戏本,为了吸引更多的百姓的兴趣,也为了怕有什么不妥好及时止损,这故事苏稚颜只写了一小半
一个写的是一个姑娘家境优越,却偏偏对一个落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