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颜这番话一说,李仁福心里一惊,若不是亲耳所听,他根本无法想象这话居然是由眼前这位一看就是娇养在深闺当中的少女说出口的
连一直沉默进食的陆珩之听到了,都抬起眼睛,晦暗不明的看着苏颜
李仁福赶忙对苏稚颜又行一礼然后说着,“愿闻其详”
苏稚颜看着李仁福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右手支着头,左手虚握成拳,一下一下的叩着桌子说,“我知道这几日他们会说一个新本子,我会让人把内容提前几天完完整整的告诉你”
然后停下一直叩着桌子的手,说,“你只需要根据这个内容,编个新的去反驳他们就好,他们说一女子如何相夫教子,你就说一女子是怎样成就事业;他们说佳人如何苦追才子,你就说千金是如何惩罚负心人,总之都是与他们反着来便好”
端起双梅饮抿了一口补充道,“但这戏本也需编得动听,这说书人也要娓娓而谈才行”
“这”李仁福有些为难
苏稚颜又说,“若是不信,你不妨先试几天,这戏本我也写好,让人给你送来,若是没什么用,你就停了,所有损失算在我账上,自然,若是有用,我也希望李掌柜能给些我想要的”
商人重利,见苏稚颜提的方法着实不错,对醉清楼来说这损失几乎可忽略不计,便满口答应了
等李仁福退出去后,一直默默在吃东西把自己当作背景板的陆珩之才开口问,“你弄这些做什么,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去天香楼为的也是这事吧”
女孩子饭量小,苏稚颜觉得吃得也合适了,遂就端着双梅饮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懒洋洋的开口道,“陆珩之,我之前就是太傻,总觉得我躲远些,就会不被人忌惮,我放过别人,可别人并不想放过我,堂堂一个皇上亲封的郡主,被人欺辱还不自知”
放下杯盏,苏稚颜撑着脑袋看向窗外,外面的人正在慢慢散去,想来应该是陆将军已经进宫了,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热闹样子,苏稚颜笑了笑继续说,“我之前是不想,但是我发现我根本无法逃避,不得不为之”
陆珩之看着阳光下苏稚颜的侧脸,明明是在微笑,但他总觉得苏稚颜并不是表现的这样的洒脱
陆珩之把筷子发下,往后一靠抱着双手说,“有人欺负你了”,不是在问,而且很肯定的说,因为除了这个原因,陆珩之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苏稚颜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人欺负我”,怕陆珩之不信,又赶忙补上一句,“我就是这些日子看戏本看多了,胡思乱想的”
苏稚颜自认为自己这一番解释天衣无缝,但在陆珩之眼里,就是在欲盖弥彰
最后陆珩之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苏稚颜,最后在这样沉默得折磨人的气氛中,苏稚颜败下阵来
有些挫败的说,“没人欺负我,真的”,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至少现在没人敢欺负我”
显然陆珩之并不吃这一套,回答道,“谁能欺负得了你,当我是死了的吗?”
苏稚颜想着,梦中陆珩之在安平一呆就是三年,直到自己逝世了才回京,有些委屈道,“有什么用,你也就在京城待一会而已,指不定哪日又要回安平去了,天高地远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这话,陆珩之只觉得四年没见,苏稚颜气自己的本事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缓了缓情绪,苏稚颜试探的开口问,“陆珩之,假如有一个好儿郎喜欢你,你还会看上一个方方面面都比不上他的人吗?”
陆珩之看着苏稚颜,“在我这,没有这种假如,我一大老爷们想这种有的没的做什么?”
苏稚颜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实在是略有歧义,就赶忙换了个说法,“那,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和我是一起长大的,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