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胥阳是个什么样的人,飞云观里的弟子们再清楚不过,丝毫没有怀疑他是在说谎。只是很可惜,齐师弟他想给师父报仇,却弄错了人,差点杀了栾小姐,结果如今自己还要遭受牢狱之灾,听闻那栾小姐在牢里疯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事实上,秦胥阳这也不算完全说谎,秦观主的确是死在蓬枭之手,只不过方才那一切乃是幻想而已。
既然秦胥阳亲自去刑部说明,自己的师父并非是死在那束玉之手,刑部的人自然也不能再将她关在牢里。
可是这样的话,有件事就麻烦了,飞云观的道士们说这位明艳动人的绝色女子乃是狐妖,既然是妖,这要是放出去了,她万一要是为非作歹起来……
“大人不必担心,把她交给我们飞云观就是了。”
“也好,也好,要论对付妖怪还要数你们飞云观。”
不出数日,秦胥阳亲自在飞云观设阵法诛妖。因束玉在京城的名头响亮得很,所以吸引了许多百姓前去围观,直把整个飞云观都围得水泄不通。
眼看着死期已到,这束玉也是打扮得明人,红唇墨发,媚眼如丝,看着把她架在阵法上,人群中有不少男人暗自惋惜,卿本佳人,奈何是妖。
更有甚者,还暗暗想着,若是能跟她春宵一度,就算被她吸尽阳气也不算亏啊。
风清漪在一旁看得只翻白眼,就说叫她别那么张扬,这马上就要死了,还打扮得这样好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知道的以为她这是要去赴死,不知道的还打量着她这是要去选花魁呢。
若此时她不是被绑着,再朝着众人招一招手就更像了。
众人亲眼看着秦胥阳挑剑沾了符水,深深刺入束玉的心口,直将她整个身子都贯穿。
鲜血浸透了她的半边身子,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着束玉咽了气、现了原形。过了许久之后,众人才带着各种情绪,或是惋惜、或是兴奋、或是意犹未尽,渐渐从飞云观散去。
众人都离开之后,风清漪才上前踢了踢那倒在血泊里那只明显没了气息和一丝丝热气的小狐狸。
“这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办?”她看向秦胥阳问道。
秦胥阳收了剑,也低头朝地上的那只狐狸看去,“找个地方埋了。”
“也好,给她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或许能有个好的来世。”
飘在虚空中的某只狐狸也朝她翻了个白眼,假模假式的,你去转世投胎去吧,我还要好好地活着呢。
可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她也得跟着风清漪一起走。
风清漪一路也不理她,直接回到了睿王府。
到了睿王府,就让厨房做些吃的送来,说她肚子饿了,好半天也没再看向束玉,好像完全把这只狐狸给忘了。
“喂,风清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了我的,说只要我配合做这场戏给百姓们看,你就帮我恢复真身,你这是要打算毁约吗?”
风清漪继续津津有味地喝着碗里的汤,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风清漪!”
束玉又气又急,在风清漪的耳边大喊大叫,可是风清漪丝毫不为所动。
束玉气的脑袋都快冒烟了。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风清漪也不问是谁,直接就开口让人进来。
束玉扭头看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叫她快气死了的睿王项云瑾,这两个人都能把她气死的人碰到了一起,从未沾过人血的束玉,这一刻无比地想杀人。
“厨房温在锅里的汤,你尝尝。”
如今睿王府厨房的人都已经习惯了,锅上时时都温着饭食,因为他们睿王府住进了一位随时都可能要吃东西的风姑娘。
这要搁在以前,谁不说睿王府的厨子最轻松,睿王这个人在吃食上从来都不挑剔,什么都能将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