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在旁边寻了个矮凳坐下,终于得以歇口气。方才那么一番折腾,几乎将这副身子的力气全给耗尽了,后背的痛感也越发清晰起来。
那邢元清此时腿都是软的,也顾不上脏与不脏,直接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两个人都是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之后,风清漪歇过一口气来,才抬眸看向仍一脸呆滞的邢元清,“帮我个忙呗。”
邢元清还未完全从方才的恐惧中抽离出来,一时没有留神风清漪说的话,不由道“什么?”
“我说,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抄十份心经。”
“什么?!”
这一次的这两个字跟上一次的可是完全不同,他当然听清风清漪说了什么,他只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在一场劫后余生之后,她第一句开口竟然是说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抄《心经》?跟眼下的气氛太不搭了好吗?
再说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让自己先好好平复一下心情好吗?
“怎么?胆子吓破了?耳朵也聋了?我说让你帮我抄十份《心经》,喏,这是我以前写的一首诗,你记得要模仿这上头的笔迹。定钱在这里,剩下的等你抄完了再给你。”
原本还神情恍惚的邢元清一听到‘定钱’二字,眼神也不呆了,耳朵也不聋了,整个人像是突然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好啊,什么时候要?”
束玉对他的评价还真没错,钱对于这位邢公子来说,简直就是命根子,一听到有钱赚,无论什么都能抛诸脑后。
“三天后。”
“三天……恐怕有点紧啊。”十份《心经》啊。
“可我给的钱也多啊,你要是不愿意,我去找别人就是了。”
“别,别,不就三天嘛,你放心,这三天我别的事情都不干了,就只帮栾小姐你抄心经。”
“行,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风清漪起身便走,邢元清连忙撑着从地上起来,殷勤地送她出去,一边走,一边道“栾小姐,今天的事情多谢您了啊,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风清漪故意逗他,“尽管吩咐?怎么着?这意思是我只管吩咐你,不用付你银子?”
邢元清笑意一垮,“栾小姐,这……”
风清漪见状笑道“放心,一码归一码,银子我还会照给的。”
邢元清立刻奉承道“还是栾小姐大气,栾小姐放心,以后主要是您用得着我,不管有多少活儿在等着我,我都肯定是以您的事情为重,绝不推辞。”
今天可是把自己给吓坏了,要不是有栾小姐在,自己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
送走了风清漪之后,邢元清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方才驱散的那点恐惧就又回来了。牢牢地将铜锣抱在怀里,手里拿着槌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紧张起来,这一夜也没睡着,一直都是心惊胆战的,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忙不迭地便去了珍馐斋。
如今来珍馐斋托他们捉妖驱邪的人很多,在管郦他们的眼中,这邢元清不过是其中很寻常的一个,也没多问,直接就去了他家,查探那鸡妖逃跑的痕迹,不日之后便将那鸡妖给捉到了,邢元清才彻底放心。
三日之后,楚楚来到邢元清的家中,替风清漪来取抄好的心经。
“喏,这是抄好的十分心经。”
楚楚接过之后付了他银子。
付了银子之后却也不走,似乎有什么话要跟邢元清说,又好似有些说不出口。
“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这到底走不走啊,我待会儿还有事儿呢。
“那天我家小姐来你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邢元清脑海中立时就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