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天生无心,他们天性冷血,若是想让魔动情,就得先让魔生出心,这是何等的困难。于是他们把目光放到了山妖精怪上,殊不知山妖精怪亦数魔族。便是妖怪,动情也极其不易。妖都是天性冷血的,绝大多数妖都是天性残忍的。玄烈鸟一族更是如此。”
鬼卿顿了一下,接着道:“玄烈鸟一族,虽然名字占了个烈字,但是天性冷清,对人对事都不易动情,便是亲情也不外如是。你怎么能指望我会为了为玄烈鸟一族报仇而背叛尊主。”
被鬼卿嘲讽了自己的想法,萧鹜也不尴尬,挑了挑眉,问道:“那你是为何?”
鬼卿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尊主心性柔软,没有野心。迟早有一天,魔族不会服她,会揭竿而起,逼迫尊主起兵攻打天界以彻底取代天界成为三界新的主宰。”
萧鹜起身,不解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背叛缘衣?”
鬼卿抬眼,冷笑一声,“尊主没有这个野心,我有。我也希望有一天,魔界会成为三界新的主宰。你说我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和野心也好,还是为了为族人报仇也罢,这些都是我的目的。”
萧鹜啧啧两声,摇头否定了鬼卿的话,“你还有一个原因。”
鬼卿面色镇定,哼笑一声道:“你想多了。”
萧鹜嘴角微扬,微微上挑的眼角给他添了几分魅惑之意,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鬼卿的小心思,“你还有嫉妒。你喜欢缘衣,嫉妒君旻。你跟在缘衣身边那么久,自然知道缘衣对君旻的感情不同于旁人。你背叛缘衣是真的,但是你爱上了缘衣,所以其实那份背叛的心思已经淡了。你本来不打算骗缘衣去大荒的,但是在你去找缘衣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缘衣时,你看到了君旻和缘衣之间不同寻常的感情。你出于嫉妒,所以没有告诉缘衣那些事情,还随口找了个离墨的借口骗缘衣。”
萧鹜说的越多,鬼卿的脸色就越难看。讪讪萧鹜还没有说完,见鬼卿的脸黑的像墨水一样,他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水,接着道:“
为什么是离墨呢?因为你知道离墨永远是缘衣心中的一根刺。这么拙劣的借口,缘衣肯定能看出来,但是依着你对缘衣的了解,你知道她一定会去。如此一来,既让缘衣有所防备了,又在君旻心中留了根刺。这根刺如今看来没什么,但是时间久了就会成为难以磨灭的沟壑。左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鬼卿此刻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对萧鹜的话没有回复,但是萧鹜却知道自己说对了。但是他还有一个想不明白的,那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只为了让君旻心里不舒服呢?
萧鹜看向鬼卿,到底是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心里知道,即便是他问了出来,鬼卿也不会搭理他。说不定还会借此讽刺一波,你这么厉害继续猜下去啊。
他虽然心胸宽广,但也不想无端看人脸色,还是算了吧。
缘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萧鹜一脸无所谓坐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模样,而鬼卿则笔直的站在一旁,一如以往。
只是缘衣却知道并不是一如以往了。
鬼卿抬眼看向缘衣,仍旧像以前那样作揖行礼:“尊主。”
缘衣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的时间不多,鬼卿,我不需要理由和借口。你应该知道,魔族对叛徒的处理方法。”
鬼卿抬眸,昔日冷冰冰的魔界左使难得的露出笑容,眉眼温润,柔声道:“属下明白。只是属下想在临走之前再多看一眼尊主,不然我怕时间太长了,我在无尽的黑暗中会忘记尊主。”
萧鹜在心底啧啧两声,觉得这鬼卿若是在凡间定然是个会写酸诗的书生。
缘衣不为所动,冷声道:“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就走吧。”
鬼卿低头苦笑,“尊主还是那么冷心冷情,只是却比以往好多了,我该感谢天族得那位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