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佳最后也没能在御驾起身之前回京,但那些事儿皇帝也就只能交给他办,自然也就是知道这一两日的估计的确是赶不回来的,倒是也就没有多加苛责。
但是这次御驾的事儿,竟然是大半就都落在了那曹汀愈身上。
这其中不得不说是有那陆城的功劳的,他一直陪在皇帝身边,对于皇帝要什么自然也就知道的很清楚。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出来说,既然纪佳不在,不如找东厂另外的人前来安排?
那找谁呢?
陆城自然不会主动提起曹汀愈的事,但是只要是皇帝有心,他自然就可以知道,纪佳在东厂有一个义子,平日里的很多活计都会交给这个义子去做。
他信任纪佳,自然也就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再加上曹汀愈之前就有两次面圣的经历,难得的是皇帝竟然都还记得他。
这都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就是这样,曹汀愈去了御前,然后接下了这份旨意。
那个时候皇帝正是就在书桌前面看折子,忙里偷闲的看了他一眼,却觉得数月不见,这人似乎越发的沉稳了,而太监多有清秀,但他却长得格外出挑。
但皇帝也没有多想,只是寻思着,纪佳看人素来如此,想来是不管是外在还是内里,也都是要全然符合他的心意才成。
但即便是单单看这个曹汀愈的长相,就对他或多或少的有点期待,觉得他该是个妙人才是了。
“这事儿就全权交给你去办了,你义父未两日就会回京,你可不要办砸了差事,到时候不好和他交差。”
曹汀愈便谢恩,“陛下吩咐,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的。”
皇帝又看了一眼曹汀愈,“听说你多在民间行走?”
他换了一本折子,语气淡淡的,“有什么可以和朕说来听听的吗?”
这是个大讲头,讲的太好了,只怕皇帝未必会相信,毕竟他自己也有埋在民间的很多个探子,但是若是讲的不好了,只怕是皇帝更要生气了。
这其中的度倒是很难把控。
但曹汀愈清楚,现在皇帝要听的,其实就是关于南安水患的事。
至少到今天,南安的雨势似乎还是没有要歇的样子,雨一旦不停,那水患就一天都不会缓解。
曹汀愈便说,“回陛下的话,如今民间讲的多的还是南安水患的事儿。”
果然皇帝的手一顿,然后飞快的抬眼看了他一瞬,“哦?想不到百姓倒是也这样关心国事?都说些什么呢?你说来于朕听听。”
曹汀愈低着头,“倒不似国事,百姓们倒觉得这个是百姓的事儿,如今倒是也有一些南安的难民竟然是已经进了京城,多少有些人心惶惶的。”
这个是皇帝都不知道的事儿,他眉头团在一起,“竟然已经是有难民到了京城了?”
曹汀愈点头,“不过这似乎是最早的一批难民,那个时候当地县令隐忍不发,所以才是错过的最好的救援时间,这才叫有些难民流了出来,后来陛下已经是吩咐开始救灾,想来如今局势定是有所好转了。”
皇帝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才拧眉看他,“百姓之中可有什么流言蜚语?”
“原本就是天高气爽的时候,大家的心情倒也还都不错。得知陛下散了秋围去护国寺之后,便更是如此了,一个个都相信不日南安水患将解,都寄希望于陛下呢。”
皇帝的手一松,他脸上表情稍霁。
这倒是个好事儿,不管如何,百姓还是会把这些希望都寄在他的身上,那就是见好事儿了。
主要是曹汀愈说的太有逻辑和有条理,叫皇帝觉得他说的十有八九就是真话。
皇帝面前其实说真话的人不多,很多都是想尽办法的想要说一些场面话好叫皇帝开心的。
所以如今皇帝又一次的正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