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锦衣的女子淡淡道,
“那就好。”
女子转身而去。
温孤齐的眉目却冷下几分,不由深思,
这艘画舫也有刺客?
他扫视一周屋内,屋子里东西凌乱,方才不觉,现如今看来却极其可疑。
像是争执打斗过一般。
窗边暗痕中有血迹蜿蜒。
这个房间里的女子遇刺,而且是与他们同时遇刺。
刺杀的会不会是同一批人?其中有联系吗?
江若弗也有些意外,这艘画舫之中也有刺客?
温孤齐忽然道,
“留下来。”
“可以吗?”
江若弗不解道,
“为什么?”
烛光在他半边脸落下,半明半暗,神色复杂,
“若弗,可能要你冒险,扮一次花神。”
“我在你上画舫的地方等着你。”
江若弗依旧不能理解,可温孤齐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像是想起了什么极落寞艰涩的回忆一般。
她的心境随他情绪也有难言的酸涩,
“好。”
温孤齐背过身去,她看见了,他的手慢慢握紧,却又慢慢放开,像是在逼着自己压住什么东西。
江若弗将脏了的外衣脱下来,伸手去取架子上那件华服。
那件华服极重,只是拨弄了领子,让衣衫摆得略微不平衡,华服便迅速垂坠落在地上。
江若弗俯身拾起,那华服竟如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极为合身。
她尝试去系那背后里侧的带子,却伸手触不到。
犹豫踟蹰片刻,在摇摇晃晃的画舫上,烛火也摇曳微醺,
江若弗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
“世子,你能转过来一下吗?”
温孤齐回身,她凤袍加身,在明暗掺半的房间里,却有压制不住的华贵气度。
江若弗忐忑道,
“世子能替我系一下背后的带子吗?”
温孤齐垂眸看她,两人身量有差,他慢慢弯下身,骨节分明的玉指拎起那绣着飞凤的长绣带。
垂着眸,细致地替她系上琵琶结。
风极长,吹得人心极乱,温孤齐脑海中记忆不断倒流,握着长绣带的指尖也冰凉。
回忆最后停在母亲满身是血地倒在陈王府前,而小小的他哭喊挣扎着被抱走。
眼睁睁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亲越来越远。
自那之后,凡他上街,不时会有刺客出现。
以各种各样的方式。
突然惊起的路过马车,故意倒在他面前要他扶起的娇弱美貌女子,路边出现的被强抢的民女。
都有可能是蓄意为之。
其实是他一直在给江若弗添麻烦。
温孤齐站在摇晃的船板上,忽然道,
“我在上画舫的地方等你,一定记得,除了众目睽睽的地方,哪里都不能去。”
江若弗侧眸看他。
浮浮沉沉的画舫在茫茫江面和夜雾中穿梭。
她没有回答。
温孤齐握住了她的肩膀,表情从未有的严肃凝重,
“你一定不能乱走,如果你脱离花神轿撵,不在众目睽睽之下,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听到了没有?”
江若弗被这船晃得有些晕,船已停泊,却仍旧随着波潮起伏着。
江若弗点头,
“好。”
温孤齐松开她的肩膀。
江若弗看着温孤齐不同寻常的面色和态度,有些心慌。
她不知道世子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让她顶替别人扮演花神。
但这是世子第一次请求她,她愿意一试。
温孤齐的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