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唯问“怎么做到的呢?怎么带呢?用什么带?”
小钟说“死者独居,现场完全也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老闵说“不是没有,是我们还没发现。”
郑晓对柯唯说“明天你和小钟再去一趟。”
“好。”
老闵想了一会儿,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好,谢谢闵队。”柯唯微笑露出两边的酒窝,转头说“小钟,那张黑白照能单独发一张吗?我觉得这张照片有点……奇怪。”
小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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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68年。
仲夏,亥时。
尤叔没追上小纽。
那小崽子拉着车冲进出码头的人堆里一转眼就不见了。面前是人来人往的马路,搬运工人们推着一辆辆手推车,把刚刚进港口的永兴号的货运到3号仓库。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地方莫名其妙地冒出远隔重洋之外的,早已尘封心底的那个味道。
内心深处那棵历经几个世纪而茁壮的大树仿佛瞬间被连根拔起。
终究还是同族。
家里就几张木凳一张小方桌和一张矮床。床的上方有一块悬在半空的黑色木板,是用四根麻绳一头拉紧屋梁一头绑着四个角吊起来的。小纽经常嘲笑他睡着睡着板掉下来就能把自己压死。如果他能死,那还真是他的心意。
尤学志把头顶的假长辫扯下,露出光洁的头皮。
一点几乎没人能察觉的响动从墙角传来。
他的瞳孔立即变成湛蓝色,在漆黑的屋内透着幽幽的光。瞬间,他已经咬紧猎物,回到桌边。
月已中天,小纽还没回来。
那个背影和味道,难道真是布鲁斯子爵?那个同样饱受玛蒂尔欺凌的一族。某个秋天的晚上,被红红火焰吞噬的庄园。
带着嗜血与潮湿的气味一只动物拍打了几下翅膀从空中落到屋檐上。
它能看清他,他也能看清它。
两只、三只、四只……它们似在等待命令,一冲而入。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瞬间他已到屋外。
一个黑影站在房顶的瓦片上,金色的卷发,黑色的大衣。
有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脸,猛地他瞪双眼。有人血的气味,而且是他熟悉的。
黑影转过身,月亮之下,湛蓝的发着幽光的双眼,嘴角鲜红。
“我的哥哥啊,尊敬的德?卡伊洛尔伯爵,为什么寄居于这般肮脏的洞窟之中?”布鲁斯微笑着说。
他不答,压着怒火反问道“小纽呢?”
“谁?小纽?”布鲁斯不由得皱皱眉,而后又舒展开来,“噢——拉车那个小孩?”
“在哪儿——”
“哈哈……”
眨眼,他已在布鲁斯面前并抓住他的衣领。
两人在力量的角逐中纠缠,瓦片不断掉落,打破四周黑夜的寂静。
“当——当——当——,笃……笃……笃……”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风高物燥,小心祝融——”
布鲁斯湛蓝的瞳孔瞬间收缩、扩大,他用力一推,挣脱尤学志转身跳下屋后的小巷。
尤学志紧追其后,刚站稳,一件东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砸向他。
是人,一个不醒人士、身型瘦小的孩子。
“小纽!”他抱紧小小的身体奔往屋里。
小纽就叫小纽,没姓。在他搬到这所破院子之前,他就已经住在他隔壁的小草房里。小纽有时说自己十岁,有时说自己十三岁。后来听一个住隔壁巷子的老人家说,他大概九岁吧,是他媳妇从山神庙门前抱回来的,当时婴孩啼哭声特别大,觉得将来会是干活的好帮手。可是渐渐地,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