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吻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劈的很明显。
倒也不是要赶人走,这不是呆着就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雪吻抬头看了看辰翎,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虽然这人是心上人吧?应该算是心上人的范围。至少对于之前的雪吻来说是这样。
“没……没有赶你走。”雪吻有些磕巴地说“但是现在很晚了,帝君再留在这里,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啊。”辰翎有意无意地重复了一句,声音轻轻的,有点像是小朋友玩闹间的学舌似的。
辰翎这样不同意却也不反驳的样子让雪吻一时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这话不好接啊。
然而辰翎没让她为难太久,只是轻轻笑了下,看了看她,然后便站起来准备走了。
“这就走了?”雪吻也跟着站起来,下意识的,就这么说了句,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不合适,于是尬在原地,这么丢人的时刻,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辰翎,打算就这样硬扛过去算了。
显然辰翎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看着她笑了一下说“你到底是想让我走,还是想让我留下?”
雪吻卡了下壳,“我……”
啊这简直太尴尬了,她现在就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辰翎很满意她的反应,突然发现逗她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而这样逗她,看她有些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心情其实很不错,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她这样生动的表情了呢?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好了,我回去了。你好好的,脚上要及时上药,不能拖,知道么?”
雪吻本来还以为他要继续耍她玩,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这么正经的一句,也安静下来,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乖的好像小兔子。
“嗯,乖。”辰翎收回手,指尖蹭过她的耳廓,雪吻感觉自己耳朵麻酥酥的,心也跟着跳快了几拍,耳尖变得通红一片。
他的手离开时带起了一阵微微的凉风,绕着耳廓拂向脸颊,风里夹杂着很细微也很淡的香味儿,像是某种花,又像一些说不出是什么,但是总觉得在哪里问过的气味,有些庄重,有点沉。
直到他离开有一阵,雪吻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瞬间。
仅仅只是那一瞬,她发现辰翎的手好像很冷,以至于手指尖轻轻碰过耳廓再离开,就会带起一阵冰凉的风,这是之前绝对没有发生的事情。包括上午在浮灵宫,辰翎抓了她的手腕,甚至把她抱回房间,他的体温都是正常的。
好奇怪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这样冷感的手,总让她想起那么一个人。
夜晚过的不是那么安宁,雪吻又做梦了。
梦境杂糅着许多不可名状的事情,有欢声笑语,有歇斯底里,有兵刃相接的铿锵作响,也有狂风过境后万物凋零的绝望。
对啊,辰翎帝君在现世的时间流向中,是已经不存在了的角色,他的时间停止在天谴法阵转动的时候。
辰翎帝君……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来着?
这个疑问就像是一道无法忽视的光,横插进纷乱的梦中,死死地钉在雪吻的心里,就好像本能豁出去一切也要让她记得这件事一样。
最后乱声变得安静,兵刃相接的刺耳悲鸣渐渐平歇,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仿佛万物被归于了一片朦胧的雾。
深夜的雾总是透着些深沉在里面,万物生长于其中,也消弭于其中,雪吻庆幸自己终于能在聒噪纷乱的噪声中偷得一丝丝平静。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一扇门。
很普通的门,说不上随处可见,因为上面的木雕十分精细,凤翱九天,金翅可与日月争辉,周身是百鸟的朝拜。下方是一池软水,上浮着金莲,背景是日月同辉。
雪吻确定自己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