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很奇怪,四声鸟鸣之后,一切全部尘埃落定,安静了下来。
很奇怪的是,即便遭受了这些,她仍然成功了回了原形,雪吻扑了扑翅膀就知道自己变成功了,难道……没有限制她的灵力吗?还是根本限制不住半神的灵力?
当然现在这个情况暴露自己身份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而且……她在黑暗中左右看了看,依旧是除了黑就是黑,即便有灵力也不能用……嗯?有个方法或许可以试试?
她在心里默默运转灵力,同时尝试着飞起来,竟然成功了!
然后她悬停在空中,使劲煽动翅膀,如果与她的猜想一致的话,应该会起雪与火交杂在一起的灵力之风。
的确,也确实如她所愿,大翅膀在黑暗中煽动,虽然看不见,还是带起了一阵阴冷的风。
鼻腔中瞬间涌入潮湿而冰冷的气息,仿佛身处雪原,她已经能想象到周边覆盖冰雪的样子了。
可是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只有……雪?
一阵没来由的心慌袭来,她缓缓落地,收起翅膀变回人形,然后只感觉到鼻端的湿冷空气越来越重,就好像她此刻被强行摁在雪里面似的,感觉整个肺都被泡在雪水里,五脏六腑都是冰碴子。
不对……这不对。
在被这湿冷的空气折磨的时候,别的情况也发生了,她仍然看不见,而原先还能听到自己因为难受儿粗重的呼吸声,此刻也在渐渐变小,这当然不合理,因为她此刻有没有在用力呼吸,她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难道是听觉出问题?
到了此时此刻,雪吻终于隐约摸出些攻击的规律,夜晚来临,这里似乎会以鸟鸣来昭示每一轮的攻击,方式是……逐渐剥夺五感?
一声是视、两声是听、三声是触、刚刚四声过去了,她一直闻到湿冷的味道,难道说嗅?
那么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一轮……剩下的就是味。
只是她想不通这个味到底应该怎么剥夺。
当然这也仅仅是她的猜想,因为说是剥夺,除了视以外,其他的感觉都还有残留,并不是说完全就听不见也摸不到东西,她尚且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手也还有触觉,而没有感觉的地方,则是刚才手背被“摸”到的地方,还有肩膀被刺到的地方。
不过她现在的精力也仅限于此了,因为此刻她正在全神贯注地对抗鼻腔内源源不断的冰冷、潮湿的气味,这种抽象的感觉快要把她逼疯了。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第五次鸟鸣。
“嘎嘎嘎嘎嘎——”像是在用怪异的调子唱着诡异的歌,又像是在扯着嗓子尖笑,更像是用尖利的指甲刮擦耳膜。这个声音实在是越来越令人难以接受。
可是这个声音它并没有停止。
“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
……
五声一轮回,一次更比一次尖锐难忍,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声音恰到好处的挑拨人即将崩溃的神经,却不足以致死。
换句话说如果坚持不下去放弃了,就会无休止的受折磨,可不论怎么受折磨,都动摇不到根本。
雪吻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刺耳的声音,她的耳中淌了血,可是自己却毫无知觉,她咬破了自己的唇和舌,血腥味充斥在口腔的一霎那,她一下就感觉到了。
铁锈味如同醍醐灌顶刺激着她的精神,味觉……最后的,是味觉。
喝自己的血感觉如何?雪吻还抽空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不怎么好。
当然这么做更多的是用来转移注意力,因为那鸟鸣实在是不太容易忽视掉,而她耳朵在这样的声音刺激下已经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此时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