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墨听完他的要求,眉峰皱的跟那人界的山峦层叠似的。
扶桑就跟着等着挨训的孩子似的乖乖坐在那,等着锦墨的下文,同意,或者不同意。
同意更好,但是不同意可能也不会怎么样,只不过如果锦墨不帮忙,那么雪吻之后就会一直是这个样子,了无生趣。
“……你疯了吗?”锦墨好半天才吐出这四个字。
扶桑叹了口气,就知道锦墨会是这种反应,“没有,难不成哥哥你也有那些不伦不类的偏见?”
锦墨诧异的看着他,“不伦不类?”
他特别好奇扶桑是怎么大言不惭的说出这话的,把自己的扶桑境围成围得密不透风,妖踏入则死的是谁啊?
“等等,你不是很忌讳妖来着,现在是在为一只妖来求我?”锦墨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低头看了眼,“你别是喝多了。”
扶桑换了个姿势,改为整个人伏在桌子上,“你才喝多了呢。其实啊,这小雀儿是辰翎带回来的,一开始我确实挺反感的来着,辰翎那小子即位没几天就敢往扶桑境塞妖族,胆子真的不小。”
锦墨想了想“哦,有所耳闻,听说新帝巡天第一站就受了伤,是因为它?”
“唉,是啊。把小雀儿往我这一扔就没管了,美其名曰调查调查,最终也没查出什么来,这小不点好像也就是那么突然的就出现了。”
“你也信?”锦墨很诧异,说查不出来他是不信的,巡天这么大的事情,被妖,还是这样一只妖闯进来,结果还查不出幕后指使,星渊没这么无能,除非,是真有什么顾忌或者特殊的原因。
扶桑没吭声,低着头眉眼低垂,不知道是看桌上什么东西入了迷,还是已经睡着了,或者说醉了。
锦墨皱皱眉,“扶桑?”
“你看啊,这酒里居然有木枝!”扶桑突然诈尸了似的弹起来,兴奋地指着杯子道。
锦墨“……”
他忍无可忍,站起来提起扶桑的领子往外赶,“醉了就回去睡,或者回去撒酒疯,别在我这。你就这样来跟我谈条件?”
“哎,别啊。”扶桑勉强站定,瞪着一双快散了焦距的水汪汪的眼睛,“我真没醉,那件事吗,真的没查出来啊,也叫卿歌来问过了,唔,卿歌你知道吧?妖界镜海水域的掌管者。”
“知道。”
“嗯,他说不是啊。不对不对……他说是妖,但不是妖界的任何一个种族。啊今天你这酒怎么这么上头……”
“狐狸的话你也信,还真是单纯啊。”锦墨嗤道。
“可我知道不是啊……”扶桑小声说,“他们一开始都不知道小雀儿是妖,只有我知道,后来……后来她羽毛突然就变了,然后就开始有妖气了……”
扶桑扒着门框,试图抓住自己最后一丝可以正常说话的清醒逻辑“我还是挺介意的……改不了,可是这么这么这么多年,只有我自己,真的好无聊啊……其实它挺可爱的,真的,你见见就知道了……”
锦墨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看他疯,听到他这句话,本来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开始软下来。
扶桑树比灵犀出现的稍晚一些,孤独的一棵树扎根在土地上,漫长的岁月里都只有和自己相伴,等到孤独终于差不多熬出了头,才熬出了人形,又过了不知多少年,才可以完全的自由行走。
可是孤独既已成型,便没那么容易改掉,无比漫长的时光养成了他那些其实比大部分神族都要严重的偏见。
“帮帮我呗……灵魄的伤,我无能为力……真的你这什么酒啊这么上头。”扶桑昏昏欲睡,快睡着了。
锦墨看了一眼门口,“我通知了星渊把你带回去,有什么事情,酒醒了再说。”
话音刚落,星渊就进了门,看到抱着门的扶桑很想翻白眼。
这就是他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