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落下的,而是被婉妍颤抖的眼眶,给震下来的。
正如此时婉妍的心,正在经历地震一般的震荡。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婉妍在回忆,今年的净释伽阑都做了些什么。
他在胡窟府力战梼杌和朱厌,在管府用自己的血肉和骨头,生生挣断六十四根辜恶经天缕,在西北无人境扛住铁闸门,在蜀州杀凤凪扶。
甚至直到今天,他才刚刚去整顿凤族。
净释伽阑总是用他深不见底的实力,一次次刷新婉妍对人潜能的认知。
在婉妍眼里,净释伽阑就是一座所有人都翻不过去的高山,是一棵永远都不会倒下的大树。
他强大、坚定、岿然不动,本该没有任何弱点的。
可直到现在,婉妍才知道,原来做下这一切的人,是一个经脉尽毁、只剩下一半灵元的人……?
说难听点,这不就是个废人?
“怎么可能……?”婉妍微微偏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供觉旃殊。
那一刻,供觉旃殊在怀疑,婉妍眼中晶莹生光的,到底是泪,还是痛心。
婉妍的泪水滚啊滚,她却没哭出一点声音。
她哭不出来了,她好疼,全身都疼。
全身经脉尽毁,已是千刀万剐之痛。
而由于经脉被毁、血管不畅,血液流动时会异常艰难。
那感觉,就像是比血管还粗的虫子,在血管里强行挤着钻来钻去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血管挤爆了。
而他,全身上下每一寸,无时不刻,都在经历这种痛苦吗?
难怪,净释伽阑的身体,无时不刻不是凉的。
难怪,他总是面色苍白。
一时间,恐惧、震惊、焦虑充炸了婉妍的脑子。
剩下的,婉妍只觉得冷,浑身恶寒。
婉妍环臂抱住自己,努力收敛思绪,声音却还是抖得厉害。
“那灵元呢?灵元是……怎么回事?”
“灵元?”供觉旃殊亦是一头雾水,急急问道:“尊上的灵元怎么了?”
“你别和我装了!他只剩下一半的灵元了!”婉妍几乎是放声喊了出来。
供觉旃殊闻言,亦是惊得脸上瞬间全无血色,不可置信道:
“怎么会……无上圣尊的灵元谁人能伤?臣……臣一直跟随尊上左右,对此毫不知情啊……”
婉妍咬了咬牙,心慌得手足无措中,是不是擦了擦眼泪,她也不知道。
肯定是净释伽阑背着所有人,毁了自己的灵元,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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