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院这边的王府。
儿子王与定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倒是激情四射容光焕发;可女儿王姽婳闲得很,已经回娘家住了好大一阵子,没有回嘉年华画居了。
王象乾的夫人看得着急上火,感觉女儿感情是不是出了问题?不然成亲后老是待在娘家叫什么事儿?
但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
相沢肚子凸显已经好几个月了,可女儿竟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
这不让人着急?
这天吃完午饭,夫人有心问道“婳儿,你有多久没回嘉年华画居了?”
王姽婳本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娘这一问,她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笑了笑说“娘,爹已经在去辽东当巡抚了,哥每天又忙得脚不沾地,他们都不在家,相沢姐姐回来陪娘的时间又少,女儿不是想多陪陪娘吗?”
“娘不是孩子,不用你陪。”夫人一本正经地道,“你现在是申家的媳妇儿,最该陪伴的人是你相公申用嘉。”
“他每天有画作伴,不用女儿陪一样开心。”王姽婳依然浅浅地笑着。
“你这叫什么话?看你笑得,自己不觉得勉强吗?过几个月,你姐姐孩子都要生了,知道吗?可你呢?”
“女儿一个人又生不了孩子。”
“你别笑了,与娘说实话,你与申用嘉到底怎么回事儿?”夫人脸色一沉。
“什么怎么回事儿?娘是要赶女儿走吗?”王姽婳忽然站起来。
“你别转移话题。”夫人一把薅住女儿衣服,“坐下,娘是问你与申用嘉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出了问题?”
“没有。”王姽婳摇头。
“那你肚子为什么不见动静?一个月不回去申用嘉竟也不来接你?”
“娘,女儿都说了嘛,他每天忙着作画,哪有时间?”王姽婳一噘嘴。
“你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理由。”夫人着急地道,一脸忧虑。
“娘,还是不说这个吧。”王姽婳忽然将脸转过去,望着窗外。
夫人更着急,用手拉女儿一把,想将女儿的身子掰正,可发现女儿在暗暗使劲儿抵抗着。
“婳儿。”夫人只得站了起来,见女儿眼眶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婳儿,你怎么了?”
“娘,没什么,别问了。”王姽婳努力克制,可依然没能忍住,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顺颊而下。
“婳儿,你这是怎么了?”夫人不再质问,代之以心疼。
王姽婳沉默,泪水不止。
“婳儿,你说话呀!”
王姽婳抹了一把泪水,“他说我不如果不快乐,可以选择离开他。”
“什么意思?”夫人神情一紧。
“就是和离。”
“和离……”夫人吓得身子往后一退,险些栽倒,“你们这是怎么了?”
“娘,您问女儿,女儿问谁?”王姽婳眼泪夺眶而出,满眼的落寞。
“娘早看出来了,你们的感情肯定有问题,可一直也没敢问,却没想到这么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娘别问了,女儿也不知道。”王姽婳摇头不止,“女儿自以为没做错什么,自嫁给他后小心翼翼,事事顺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儿如今都不到一百斤重,也不胖了,可不知为什么,感觉他心里一直容不下女儿。”
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舒出,心想一段感情,如果有一方变得小心翼翼,那的确是很危险。
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落寞,夫人心都碎了一地,泪流不止,将女儿一把搂进怀里,可不知道该说什么。
夫妻之间的事儿便如同穿鞋,只有自己知道合不合脚,旁人能说什么?即便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说?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