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人悟出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哦,为张居正“死后平反”,不就是想告诉世人张居正已经“死”了吗?
这是圣旨,以后还有谁敢私自议论张居正尚活在人世?
不禁再问,为什么一定要说张居正已经“死”了呢?
也很容易理解,毕竟张居正欺骗皇帝欺骗太后欺骗天下人,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况且张居正“诈死”的动机也很让人怀疑值得商榷。
能想到这些就等于想透彻了。
再加上冯保与申时行暗中引导舆论方向,为张居正“死后平反”也就没什么疑问了,反而觉得这很合理。
这件事也就很快平息下来。
张居正恢复了从前万历皇帝赐予他的所有的一切荣誉。
……
单就张居正一方,李太后释然了。
曾经大儿子朱翊钧要清算张居正时,她的心很疼,可又不知道怎么办。
儿子要树立皇帝威权,作为母亲,总不能一巴掌派灭吧?
以致于那一阵子,她“沉迷于”佛宗,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内心是觉得对不起张居正的。
如今小儿子为张居正平反了,李太后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
然而另一方的牵挂却与日俱增,那就是大儿子朱翊钧。
她从朱翊钧启程前往台湾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关注,可从台湾那边几次来信儿都是不好的消息。
遭遇海盗袭击,朱翊钧沉迷于酒整天醉生梦死,王喜姐无助要自杀……
这天她将朱翊镠叫到慈宁宫,当着朱翊镠的面潸然落泪。
“镠儿,以你嫂子的性格,如果她都要寻死,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你大哥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朱翊镠主张在李太后面前报喜不报忧,尽量不让她担心,可也不知是哪个多事的家伙,竟将王喜姐要自杀的消息告诉了李太后。
“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大嫂好着呢,她只是想借助这个方式,让大哥清醒清醒。”朱翊镠如是般回道。
“休得胡说,娘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大哥消沉,整天醉生梦死不管政事,还污蔑你大嫂与马将军有染,所以你大嫂想一死了之,你以为娘不知道吗?”李太后盯着朱翊镠质问。
“娘,大嫂不是没死吗?再说了,咱在京城,能有什么办法?最后不是还得靠他们自己吗?”
“镠儿,你就给你大哥经济援助吧?”李太后哀求道。
“娘,大哥消沉是为了这个吗?”朱翊镠仍不妥协,态度坚决地道,“如果大哥真的是为了这个,那孩儿更不能惯着他给他钱了。”
“你是要逼死你大哥吗?”
“娘,如果大哥不振作起来,给他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孩儿如今是皇帝,对所有藩王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他是我大哥便特殊对待,那孩儿誓要改革皇室宗亲的法案如何能通过?”
“台湾孤悬海外荒无人烟,四周又有海盗出没,你大哥初登台湾岛,四面楚歌,举步维艰,自然不一样啊!”李太后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娘,这个口子不能开。孩儿一言九鼎,又岂能出尔反尔?大哥不是一个人在台湾,不是还有马栋、邱橓、将士们吗?其实台湾的处境并非那么坏,努尔哈赤也是这么说的,只怪大哥不争气整天抱怨。孩儿以为,即便大哥不理政事都没关系,只要他不瞎指挥乱发脾气就行,孩儿对台湾的发展很有信心。请娘务必相信孩儿!”
“娘是相信镠儿,可娘不相信你大哥啊!”李太后一筹莫展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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