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稍作停顿,接着又问道,“那,潞王爷可否透透风声,对胡逸仙一案该作何判定和处置?是重一点好还是轻一点好?是藏一点好还是露一点好?”
朱翊镠忽然驻足,诧异地望着严清,带着质问的口吻“问我这些作甚?你不是号称以公正严明著称吗?按照法律程序走就成。”
“……”严清被小小噎了一下,继而又问道,“那潞王爷的意思是,要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朱翊镠如是般道,“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不要判胡逸仙死刑,依我看,他还罪不至死。”
“臣明白。”严清回道,“但臣也有句话想说,如果不是看在潞王爷的份儿上,以胡逸仙的欺诈行为和骗钱的数目,虽然罪不至死,但估计终其一生也难出监狱之门。”
对此,朱翊镠没有说话,表示赞同。胡逸仙犯下的罪确实不小,以《大明律》判他死刑也不为过。
在典狱长的引领下,朱翊镠和严清一道进了衙门。
监狱里的潮气特重,本来阴森森的气氛就让人感觉恐怖,越往里走越觉得死亡之气扑面而来,仿佛这就是走在鬼门关的道儿上。
胡逸仙被关在一个单间。
他没有说谎,真的来自首了。
见到朱翊镠的那一刻,胡逸仙笑了笑,说“潞王爷,这次老朽没有骗您吧?”
继而,他猜度地道“潞王爷旁边这位老先生一脸正气,老朽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刑部尚书严清严大人吧?”
严清点了点头,道“正是。你送给我投案自首的有关资料与文书,我已经收到并认真看完了。”
胡逸仙欣慰地道“好好好!收到就好!”
严清接着又道“可是,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既然你自愿到刑部自首,为什么从你的资料与文书上看不到一丝忏悔之心呢?”
胡逸仙微微一笑,笑中充满了不屑之意,“我为什么要忏悔?应该忏悔的是这个世道,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
“……”严清被怼得一愣。
胡逸仙接着说道“你们忝居高位,却将世道与人心引到一个好人变坏人,坏人变得更坏的恶性循环当中。如果世道与人心允许,谁愿意做坏事当恶人呢?所以应该忏悔的不是你们吗?即便我们忏悔,只能救助我们自己,对国家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你们这样的人才是关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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