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用的。”梁桂早已吓得乱了神,口无遮拦求生欲极强,“冯公公还说保证让我儿子作为驸马第一人选。”
“你给他送了多少钱?”
“将家底儿几乎全部给他了,现银加银票共计八万多两,还有一处地契和两处田产,价值两万多。”
付大海在旁边一一作了笔录。
“你想过没,万一失败呢?”朱翊镠又问。
“冯公公说十拿九稳。他是司礼监掌印,又是总负责人。”
“现在还相信十拿九稳吗?”
“……”梁桂不言声。
“那本王告诉你,就不要做白日梦了。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你儿子娶我姐姐。听清楚了没?”
“潞王爷,那,那……”梁桂本想问那送出去的钱和礼物怎么办?但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却不料朱翊镠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你是想问,那送出去的钱和地契、田产如何吗?”
梁桂沉默,表示肯定。
朱翊镠道“告诉你,本王可不管那些,你自己送出去的,有本事自己向冯保要回。”
梁桂想死的心都有。
但此时此刻,特么地他又能说什么呢?他本是相信冯保的,谁知冒出一个潞王爷非要掺和?
朱翊镠一抬手“走吧,起来,随本王进宫。”
“潞王爷,卑职全都招了,还要进宫作甚?”
“你招只是对我招了,还有我娘呢。万一冯公公反咬你一口,难道你不去辩驳而要等死吗?”
“什么?”梁桂骇然变色。
“你说你告知了冯保实情,说你送了那么钱给他,可他要是矢口不认呢?而且,他要是反过来说你欺骗他,其实他压根儿不知道你儿子得了痨病,你如何解释?”
“……”梁桂哑口无言。
“所以,你还得进宫在我娘面前与冯保当面对峙,否则就凭你今日一面之词,谁敢保证是真是假?”
梁桂急眼了“潞王爷,请允许卑职先找冯公公一趟。”
朱翊镠笑了“你真天真,你以为冯保会见你吗?即便他见你,你敢保证他让你安全回来吗?见他有什么用?现在能救你的是我和我娘亲。若非看你爱子心切,不惜一切代价铤而走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走吧,起来。”
也不知梁桂是心疼他的钱,还是更加相信冯保,依然嚷道“潞王爷,卑职要见冯公公,卑职要见冯公公……”
朱翊镠气愤不过,斥骂道“你特么是不是傻了?是你单独去见冯保安全,还是在我和我娘亲面前见冯保安全啊?”
也不管梁桂有多么不愿意,朱翊镠抬手吩咐张元德几个将梁桂拉扯起来直接押走。
梁桂感觉这事儿要黄了,一个劲儿地哭喊“可怜我苦命的的儿子啊!我要见冯公公,我要见冯公公啊,是他害了我,是他承诺说很有希望的……”
朱翊镠不忍心,掏出冯保写的那张纸笺,说道“你也别怨恨冯公公了,他确实帮了你,看,他将你儿子列为驸马第一人选,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怪只怪你自己动机不良。你可怜你命苦的儿子,倘若让他娶了我姐,那我姐的命就不苦吗?谁来可怜她?人活于世,是不是得有同理之心?”
虽然并未见梁桂脸上有多少惭愧之色,但他再也不敢叫嚷了,任凭张元德几个将他架走。
“咳,咳,咳。”
正出门,忽然听见几声咳嗽,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似的,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爹。”
然后听见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喊。
朱翊镠扭头一看,见一位形销骨立的青年站在里间门口处,瘦得像一根竹竿儿。
想必那位就是梁邦瑞了。
梁桂扭头,满眼的慈爱,安慰道“进去吧!可怜的孩子。”
“爹!”梁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