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白,是李夫人贴身的周嬷嬷的儿媳”
“原来是白姑姑”新月又是欠身一礼。
白姑姑有些受宠若惊,也赶紧还礼,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庄老夫人的门前。
周嬷嬷远远地看到了这些,眼神一沉,脸上的笑意也浮现了起来“郡主您来了,夫人刚才还问呢。”
“让嬷嬷久候,还请嬷嬷通传”新月依然浅浅一礼,礼数周到也不失身份。
“是新月吗?”屋内传来庄老夫人的声音,新月应道“是,是新月。”
“快进来,快进来。”庄老夫人说完,周嬷嬷立时引了新月进去,一进门,新月闻到了很浓的墨香,这墨香微微带着一些松油的味道,还有丝丝火气,于是开口道“老夫人可是刚刚开了一方新墨,这味道我进门就闻到了。”
“不错,不错,还是年轻人的鼻子尖,我这墨早起就开了,味道早就淡了,你竟还闻得出来,来,看看。”说着,庄老夫人伸手,拿起置在砚台上,已经快要干的墨块。
新月伸手,只是指间一触,就感觉到了这墨的厚重,还有着浓郁的松油香,看着墨面上的金漆,新月还一时拿不准,这是什么地方的墨。
“哦,这就把你考住了?”庄老夫人有些奇怪,她本以为新月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看新月这困惑的样子,倒像是卡壳了。
“这倒是难倒小女了。小女一闻这松油味,就觉是徽州的松油墨,但是这上面的金漆和内刻,却又有几分胶州墨的神韵,只是,胶州产小墨,这墨块沉甸甸的,一时间真是难以分别啊。”新月一幅技不如人的把手里的墨块,双手奉给庄老夫人,庄老夫人伸手接了过来,看的出来,她见新月不知道,反而更高兴,于是说道“这是沿州的炭墨,墨水写在纸上,木炭一般黝黑,出笔也不粘纸。也难怪你不认识,这是以前的老墨了,你年纪轻,不识得,因为现在的制作工艺改良了,已经少有人做这种兼具两地特色的墨块了。我也是年前收了两块,本想着放起来,但是怎么也放不住,一个心痒,就把它开了,来,你也写两个字看看。”
新月见推辞不过,于是拿起一边一只干净的毛笔,浅沾了墨水,在纸上,写了“和乐”二字。
“字迹修长,颇有风骨,不错,不错。”庄老夫人看着新月的字,点点头。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倒是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所以小女一早准备了礼物,来为自己遮羞。这是去岁的整理库房的时候,偶然找出来的两副张道元的墨宝,小女想着老夫人您一定喜欢,就一并带过来了。”
张道元是先帝时,很有名的书法家,想来庄老夫人也听说过,也会喜欢,果然,庄老夫人一见画轴展开,点点头“是,是道元先生的真迹,你有心的。”
“小女初见老夫人的墨宝,见夫人的字上圆,下部却很有张道元之风,想来,夫人习过道元先生的字?”
庄老夫人点点头“初初写字时,女先生给我的,就是一本道元先生的字帖,习字多年,也不过才学了个下半边,最难的,还是没能学会。”
新月虽然并不怎么懂书法,但是投其所好总是没错的,庄老夫人也在与新月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下,越来越觉得新月不错,尤其是这两幅张道元的书法。
习过字,庄老夫人洗过手,拉着要告辞的新月,非得和她喝杯茶,新月也只得作陪,坐在一边,想来庄老夫人是有话与自己说。
“这次叫你来,还真是麻烦你了。只是啊,家中这许久没有这么大的事情了,上次家中封侯这样的喜事,赞儿不过还在我的怀中抱着。只是如今,我却已经年老了,实在是忙不过来。本来想叫了北府的人来,只是北府的侯爷卧床了,怕是也快不行了,身边离不得人,她们都得伺候着,就过不来了。不过,说到底,也是咱们侯府的事情,倒也不要再麻烦大嫂子二弟妹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