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了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说“你到底在怄什么气?”
新月本是坐着,容旭弯着腰,一只手扶在轿沿上,低着头,居高临下的跟轿子里新月说话。
新月昂头,对容旭说“你就当妾身在怄气吧,不过我向你说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要做到。颦儿,我们走吧。”说着,新月一把扯下了轿帘。
轿子又从新开始启程,颦儿问“夫人,您还好吗?”
新月看着自己流在暖袖上的眼泪,嗯了一声,片刻才说“他始终都将我说的话,看的比棉花都轻。”
“夫人…”颦儿想要撩开帘子,轿子却停了,新月并未在轿子里坐多久,弯着腰自己掀了帘子走了出来。
“夫人…”不等颦儿来扶,新月已经抬步走进了豫王住的正院。
整个豫王府分东西南北四个部分,豫王住在北面的正院,豫王妃死后,偌大的院子,只有一座香火莹然不散的道观有些人气外,其他的屋子,都一把铁锁紧紧锁着,不许人打扫。院子里,除了豫王和王妃跟前的老人外,一个都不留。
新月一跨进北院的门,宝鼎焚香,四撺沿模样的三层建筑,就兀自立在院中,新月抬头,看着殿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绛观”二字。
达嬷嬷就站在殿门口等着新月,新月微微点头“嬷嬷,请通传一声。”
“夫人直接进去即可,王爷已经在殿中了。”达嬷嬷为新月推开门,豫王的背影,就在门后。
新月几步进到了殿里,而颦儿被达嬷嬷叫住,殿中除了每日打扫外,豫王不允许任何仆从进入,就连达嬷嬷也不行。
“问王爷安”说着,新月屈膝,给豫王行礼。
“恩,起来吧。”豫王背对着新月,站立着殿前的摆放贡品的长桌前,长桌后,供奉三尊一人多高的神像,殿中焚香,供奉鲜花。
豫王头未加冠,花白的头发用一淡色的头巾包起,木簪固定。正月亦是寒冬,他只着棉衣麻袍,袍长及膝,袍袖宽大,垂立身侧,裤腿用布缕扎起,脚踏云履。这一身的装扮,竟不像是一位封地千里,又善战统兵的王爷,而是一位超凡世外,刻苦修行的道士模样。
“不必”豫王未回头,就能看见新月执香想要祭拜三清“泥塑的神仙,何须一拜。”
“是”新月并不多问,而是把自己刚刚拿起的香柱,放回了原位,等着豫王发话。
“你可知,本王为何叫你来?”豫王的声音浑厚,举手投足间更显贵族之气。
“孙媳不知”新月双手拢在腹前,低着头,恭敬的站着。
“你说,你要与容旭和离?”豫王不愧是统兵之人,语调微抬,就压迫感十足的震慑着新月。
新月头低的更深,但是语言上毫无畏惧的说“是,请王爷您允准。”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身为女子,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还请王爷允准。”说着,新月俯身跪下“孙媳虽然空有胆子,但是孤胆之勇,是毫无用处的。这桩事情,孙媳看的明白,只有小王爷和孙媳,我们二人想要成这件事情,其实是不能的。还需要您,来决断。”
“你倒是看的明白,没错,一时之勇,无甚用处,而且,本王是不会同意你们和离的。你那兄长,也不像是那会容你回去之人啊。”豫王这句话,简直是一针见血。
父母去世后,新月是被姑母,太后照顾着,算是百般呵护的长大,而新月的兄长徐新康,则是继承爵位后,独自一人生活在原本的侯府之中。
兄妹二人每年只会在宫中的宴会间,才会匆匆一见,二人的关系,淡如陌路都毫不夸张。
徐新康年少一人,背负徐家这个有着开国之功,世代忠烈的门阀,十四岁投身行伍,现在已经在西境守军麾下,任银风将军,统兵五万了。而多年以来的边塞寒风,让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