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黄沙出来,他嫌烦,索性光起了膀子,“走,冲澡去。”
他朝薛慕澜喊道,意思是一起去。
“不去不去。”薛慕澜翻着白眼。
想占她便宜,想的太美,她说,“我先省个鼻涕。”
啊嚏,她打了个喷嚏。
“去你的!”汴梁一边拍手一边跑了出去,想起昨天她的手滑,顿时一阵恶心。
这家伙长的文文静静的,生活习惯可太差了,省鼻涕都不用纸的。
望着落荒而逃的汴梁,薛慕澜笑的腰都弯了。
她也想早点去洗一下,问题是,床可以一起睡,澡可不能一起洗。
这一洗,不就穿帮了嘛。
其实这时候她已经不在乎穿不穿帮的事情了,毕竟追魂是知道她底细的,关键是怎么穿帮。
她可不想主动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最好是那傻乎乎的大哥能有所知觉。
哎,她叹了口气,天天睡同一张床都没发觉,这哥得有多傻。
其实真不是汴梁傻,而是她女扮男装扮了四年了,言行举止丝毫不露痕迹,根本看不出来。
就连段天恩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他可是非常有眼力的。
薛慕澜去洗澡的时候,汴梁,追魂都已经洗过了,连段骑浪也都擦过了。
追魂待在屋内,傻傻的发呆,他回想起汴梁带他偷看啪啪啪,一股邪念就在他脑袋里升起,他居然想去偷看薛慕澜洗澡。
这种念头在他来汉中前,就算打死他,也不可能会有。
善恶只在一念间,有时候即便不是刻意诱导,也能毁了人的一生。
当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一个什么借口,走出了房门时,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连路都走的不稳了。
但是他还是狰狞的往澡堂方向走去。
出于兴奋,他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他没有想过是不是会被发现,他的脑袋里只剩下啪啪啪的声音。
诱惑已经让他不计后果。
然而,就在离澡堂不到十米的路上,他停了下来。
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甚至能想像到水下面的是如何的纯洁无暇,但是他停下来了。
他不得不停下,因为花仙走到了他面前。
花仙是去还钱的,墙内的路窄,根本容不下两人。
如果是在平常,追魂早就会发现来人,也不会差点撞上已经停下脚步的花仙。
看到了人,他的心不再像刚才那般燃烧,邪念也少了一些。
他可没有光明正大闯进去的勇气。
他平常就算偷偷看小姐两眼,心都会跳的很厉害。
他的打算也不过就是去偷窥,既然有人来了,那就偷不成了。
心平静下来,人却有些怒气,恼羞成怒的怒气,“你来干什么,还不回你的房间快活去。”
他的话很刺耳,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说过刺耳的话,这是第一次。
花仙听了以后,低了下头,牙齿咬着下唇。
她很难受,她也明白,眼前的人是知道她汉中所做的事情的。
她本身并不怕,但她怕弟弟知道。
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多年,弟弟唯一的爱好就是治病救人,而救人就需要药材。
西凉小地方,没有那么多药材,所以她需要去汉中采购。
由于人生地不熟,经常受到汉中陈记钱庄老板陈江河的帮助,一来二往,时间久了,有一次被陈江河灌醉后,就发生了那种事。
此后,她有想过再不见陈江河,但是汉中城,陈江河的眼线遍布,她每次去都躲不过。
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她又能如何。
“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弟弟。”花仙没办法,她的心不坏,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揭穿的风险留他们进来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