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具体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是在咸阳城这些天,南格尔总觉得自己的坚硬的心似乎正在变得柔软。
在北漠时,南格尔一直认为,治病救人的神术,不过是传教的工具罢了,她的一举一动犹如教科书般优雅,但是却只是单纯地机械行事。
或者换个说法,在南格尔看来,传教不过就是一份工作罢了。
在大夏传教,其实就是换了个工作地点。
可是大殿之上,看到那个憨厚老实的偏将和他那天真无邪的女儿对她的谢意后,她的心底居然久违地涌现出了一股窃喜。
这种喜悦是如此新鲜,如此强烈,久久回荡在她的灵魂中。
她这才发现,从她手里治好的那些病人,不只是一个个号码牌。
他们同时也是别人的丈夫,父亲,和儿子。
他们的生死或许只关系到一缕香火之力的得失。
但是对于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生死,那就是全部啊。
从这时候起,南格尔才终于发现,她很重要。
她的工作很重要。
在治病救人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快乐。
视线投回现在,南格尔通过殊死一搏,奴役了极境强者安凌寒。
只需要跟陆宽谈妥条件,放她离开,她携安平韬和安凌寒返回北漠,凭借此二人助力,别说红衣大主教的位置了,就是教宗也可以争上一争,何必还在东州这里传教浪费时间?
从利益最大化角度,这样做是最合适的,她的东州之旅,已然圆满。
可是南格尔回想起刚刚自己吓得六神无主时,是陆宽那高大的身影替自己挡住了风雨,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了。
看着陆宽的背影,她睫毛闪动,眼神复杂。
要不……留下来?
哼,我才不是为了报答大夏陛下的知遇之恩呢!我是觉得大夏这么庞大的香火愿力不收割,实在太可惜了!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南格尔不知不觉就随着陆宽的脚步来到了御书房。
“南圣女,坐吧。”
陆宽指了指龙椅右侧的一个软凳,示意南格尔不用太拘束。
见到南格尔落座后,陆宽神情严肃。
“南圣女,长话短说,你尽快配合朕演一场戏,给安凌寒和安平韬制造一个合理的死因。”
什么?陆宽要杀了极境傀儡安凌寒?!
南格尔脸上娇羞之意瞬间退去,变得惊讶万分。
随即她怒气冲冲,心中刚刚涌起的对陆宽的好感一扫而空。
“陆帝,您什么意思?”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心胸开阔,雄才大略的人物,没想到居然这么见不得人好,你这个大混蛋,是我看错你了~!”
嘴里这么抱怨着抱怨着,南格尔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内心深处,南格尔已经绝望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陆宽为刀俎,她南格尔为鱼肉,她拿什么反抗?
亏我之前还觉得陆宽人不错呢,真是白瞎了本姑娘这双眼!南格尔内心愤愤不平。
见到南格尔果然是这个反应,陆宽轻轻扶了扶额头,摇了摇头。
还是太年轻,太容易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了,这简直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啊!
“南圣女,收获一个极境傀儡,的确是一步登天,可有这福气,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啊!”
“命灯,别忘了落花门有命灯!”
“连一个安平韬都能有命灯,安凌寒怎么可能没有?”
“这会儿落花门怕是已经发现安凌寒陨落了,宗门上下都要炸锅了。”
“朕不得不郑重告诉你,落花门,是东州大地上的巅峰门派,屹立数万年不倒